他在宫里天天吃素,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温蝶忙着去找人寻山头,温蜓就给老爷端茶送水,见温仪这眯了眼睛的舒适样,不禁道:“老爷,殿下对你不是很好吗?宫里不开心?”
“开心个蛋。”温仪懒洋洋道,“成天拘着你能开心?”
温蜓琢磨了半晌,小心翼翼道:“那也没让您听着他啊。”老爷不听话不是众所周知的吗?要在这府中,谁能管得了老爷喝酒吃菜,怎么到了宫里,就被拘着了。
温仪:“……”他忽然觉得温蜓说的很有道理。
对啊,他凭什么听那个兔崽子的啊?
就是这当口,知道温仪回府的苏炳容过来了。多日不见,他似乎比先前圆润些许。苏炳容不是空手来的,他带了一叠纸张,先是和温仪行了礼,随后直起身子,将那叠纸递给温仪:“温大人,这是府内众人多日练字的成果,给您过目。”
哦?
温仪颇有兴趣地直起身,一张张掀过去。嗯,有的歪七歪八,有的尚算工整。温仪翻至最后一张,发现那张最丑,如同碳笔写的,墨很不均匀。怪不得压在最下面,想来难以出手,不禁奇道:“这狗笔字是谁写的?”
苏炳容恭敬道:“回温大人,这是太子从前练的。”
温仪:“……”
苏炳容仿佛没看到他脸色,继续说:“草民把它夹在其中,就是为了作一个对比,让大人你知道,温府中的人,练字到这成效,已然不错了。”
拿主子的字作对比,也是很兄弟了。
温仪心情复杂道:“苏大人的意思,是他们可以不练了?”
“当然不是。”苏炳容唰地抖开一张大字,字迹颇有真卿之风。肃穆道,“阶段性的成果固然是要鼓励一下的。学风学业,岂能半途而废,当持之以恒。”
“……”
温仪看了眼温蜓,这位练字者之一的人如同蔫了的蔬菜。
“温大人。”汇报完工作成果,苏炳容忽然扭捏起来,他带着些期冀道,“太子在宫中如何了?还好吗?听说你们遇到刺客,是温大人舍身护住太子。”他说着说着,竟要跪下来,“温大人如此深情重义,我等感念于心,大人若有事,请尽管差遣。苏某绝无二话。”
温仪连忙将他拦住:“紧要关头,我也没想那么多,苏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苏炳容道:“再生之恩岂能不放心上,大人不必同草民客气。”
温仪眨眨眼:“那我就真不客气了,日后有事,还要请苏先生帮忙。”
苏炳容笑道:“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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