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忽然落了个重量,薛老太医吓了一跳,回身一看,却是太子冲他痞痞一笑。
“别慌。”元霄道,“活了算你的,死了算我的。”他勾勾嘴角,“无人晓得。”
“……”
轻轻巧巧几句话将薛云摘得一干二净。可是这宫中,有罪无罪,从来不是自己说了算数的。薛云没有与他提,只将药包包好,才说:“殿下就算不欲让人知晓,煎药一事又岂能瞒得过众人耳目呢?”
元霄伸手取过药包,看了两眼。
“孤说的是,不必据实以告。如今孤抱恙在身,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叔公亲自下的旨意命孤好生歇养。又能瞒得过谁。”再者先前,六皇子也已来过。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元霄是受宫中权力倾轧所害。可是——
“薛大人妙手回春。”太子看着薛云,“又怎会治不好呢。”
“……”薛云避了避视线,“老臣一定竭尽全力。”
翌日温仪早早进了宫去见皇帝,又早早被皇帝赶了出来,美其名曰以东道主的身份作陪抒摇贵客。结果一来一回,温仪连元霄的面也没见上。却是温仪要离去之时,元帝看了他半晌,忽然说:“温爱卿可知道,宫里出了贼?”
温仪面露诧异:“怎么?陛下的大印被偷了?”
“没有。”
不是啊。温仪斟酌了一下:“那——是哪个妃子不见了?”
元帝皱起眉头:“你在想什么?”
“陛下。”温仪无辜道,“陛下如此不慌不忙,想来这宫中是什么也没少了。”
“没少朕和你说什么。”元帝紧紧盯着他,仿佛要将温仪的心看出一个洞,“宫中出了贼,说不定还是内贼,温卿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啊。”
“臣有什么意外。”温仪袖着手道,“这宫中还有刺客自己安排捅自己,区区一个贼,甚至都不令陛下着急,臣又担心什么呢?”说着他意有所指说,“总归不会再有一把精钢羽箭,臣也不会心口再多一个窟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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