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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高一尺——他高一丈啊!

元帝扔完所有能扔的东西后,拍案丢下一句话:“那就永远别回来!”

后大乾史上记了这么一笔。天福十七年,前朝旧帝元景之子元霄,率定北军两千人出兵抒摇,平姜乱于木则,于战中立功,颇具威望。元帝对此心生忌惮,战后久不发旨召回,遂居于凉州——三年。

当然这不过是带有世俗之见能呈之于众的词笔。实际上这三年间,皇帝明里暗里发过无数次口谕,叫两个人回来。可是没有一纸文书大章盖印,两个人就当耳旁风听不见。凉州多好啊,天高皇帝远,亲亲密密没人管。

但温仪也知道,元帝是给足他们面子了。若是真要闹到一令圣旨召回,便难看了些。这三年间,他虽然不回平都,可温府的人却没少受待遇,尽管他不在,李德煊出宫办事,还是得了空就往府里跑,小箱小礼没断过。这是在替皇帝卖面子呢。

温仪心里不过是有些不踏实,总觉得在凉州心里安慰一些。何况他回口谕给皇帝的话未必有假。他确实身体不适,不适合长途跋涉,需要休养。如今回去,要么皇帝亲口在大乾上下宣布元霄的太子之位,要么——

他未想完,身后就是一重。

温仪笑着回过头:“你又从哪里野回来,一身汗。”

身后人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子,把汗全蹭完了,这才转过身拉着他的手:“我去给人修房子了。之前胡瓜巷里的李阿婆不是说房子漏雨么?”

眉目清朗,声音略低,身形拔正,正是元霄。大乾太子,二十有一——同温仪当日所见估判相差无己,确实是个昳丽模样,像他母亲。

两人在凉州府中住了三年,俨然是家中一双主人。温仪道:“你倒是好的,又是修房子,又是施粥,还要捉贼——哦,现下你的眼皮子底下也没有贼了。是个好和尚,能当大师了。”有太子在这里,哪里还有人敢当贼,不要命了么?

元霄睁大了眼睛看他:“哦,你晚上同和尚睡一个被窝,做那种事的?”

温仪高深莫测:“有何不可。”

“……”太子看看他,“我是可以随便玩的,你确定吗?”

“……不确定。”

年轻就是好,可以玩很多花样。但是温仪再也不想受那种——一回屋就见着床上多了个曼妙身姿半掩面的佳人的戏码了,小心脏受不起。然而最后眼泪婆娑的还是别人。这又是何必呢。温国公无辜地想,他虽然受不起,但攻得起啊。

元霄仔细看看温仪:“今日你可好了?”

“好得很。”

如今是夏日,可前些日子温仪却夜半受了风,不知怎么地闹起了寒症。一烧就是三天,满面通红叫也不醒,吓地元霄硬是熬红了眼。温仪睁开眼同他说话那一日,太子埋在被间半天没出声,半晌才被温仪强硬地抬起了头。

“我没事。你醒了就好。”眼中干干净净,是这样说的。连同这几日的担忧,绝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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