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
福伯叹了口气,“上次看河灯,还是侯爷十四岁时,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恐怕老奴等不到喽!”
沈璧:“……”
暮色初上,街上已人声鼎沸,处处火树银花。
沈璧裹着一袭绯色披风,神色慵懒地跟在福伯身后,对着一切都恹恹的。
倒是福伯,一路兴致高涨,看到什么都格外惊奇,一路没话找话,“侯爷,你看这个花灯多精致!侯爷,你看那边有戏台!”
沈璧默不吭声,目不斜视,只管往前走。他真不太喜欢这种吵杂的环境,而且他觉得福伯今天怪的很,过分的欣喜好奇,简直像在演戏。
两人一路穿越人海和灯海,终于到了河畔。
好家伙,人更多,放眼望去,清一色的女子。沈璧扭头就要走,却被福伯拉住,“侯爷,来都来了,看看再走吧!要不您也放一盏,祈个福?”
“要放你放。”叫他跟一群女子一起放河灯,不可能。
沈璧刚转身,却听河畔女子们个个惊呼:
“哇,好漂亮的河灯!快看!”
“这么多河灯!哪里来的!”
“这是谁放的河灯?天啊!”
沈璧回头见上游飘来大片大片的河灯,几乎铺满整个河面。每一盏都闪亮如星子,远远望去,竟似天上的银河落入人间,又如一块明亮通透的锦缎,蜿蜒在河面上。
沈璧见福伯笑盈盈地看着他,伸手从水中捞出一盏——花瓣上画着一块玉。
他眯眼看着福伯,又捞出一盏,是玉;再捞,还是玉。
沈璧:“……”
“你安排的?”
福伯笑着摇头,“不是。”
“季北城?”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季北城,他还真想不到第二个人。
福伯点头。
“幼稚!”沈璧翻了个白眼,忽觉肩上一热,一只手搭了上来,他头也没回道,“季将军这是给全城的姑娘都放了一盏灯吗?”
对方先是惊讶,再是恐惧,最后声音都发着颤,“对,对不起……草民只想借个火,不,不知道竟是侯爷!”
沈璧回头,看到一张惊慌失措的脸,他的心一下子想被什么勾住一样,往下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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