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挨打,为何不同为师说一声?伤在身上,好受么?”
贺九卿几乎不敢抬头,牙齿咯咯打颤,战战兢兢道:“师尊,我……我……”
华笙道:“回去再编。”
剑尖直指着魂天,发出“嗡嗡嗡”的声音,正如同剑的主人一般,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你竟然敢伤他!”
魂天大笑:“华笙,没想到你居然敢只身闯我魔界,来得正好,今天你也别想活着离开了!”
话音刚落,从四面八方涌出了数以千计的魔兵,将几人团团包围在其中。不仅如此,其中还参杂着不少青面獠牙的怪物,歪歪扭扭地从地脉中爬了出来。不出片刻,四周完全被漆黑的血色笼罩住。
☆、大限将至
贺九卿抬眼望着头顶的漆黑色漩涡,如同天幕被人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大口子,狰狞而恐怖的外翻着。他受了伤,尽量不拖累师尊,指间捏着黄符往周围狂炸。所到之处竟是一片白骨肉块。
魂千不得不站在贺九卿的对立面,一直对他使眼色,让他赶紧跑,贺九卿轻抬了抬眼皮没吭声。仔仔细细地盯着场上望了几眼,满地的尸骨被月光一照,如同铺了一层鲜血,甜腻而又浓烈的铁锈味一股脑地往鼻尖上窜。
让人忍不住脊梁骨发寒,可更令人发寒的还是华笙先前瞥他的那两眼,真真是炎炎夏日的一桶冰水,让人从灵魂深处不由自主地发颤。
贺九卿挥剑干脆利索地将扒他腿的怪物斩杀,望着疮痍的战场,喉咙一甜,呕出口血。
“小九,你快走啊!还傻愣着做什么?等着我父亲杀你么?”
魂千撕心裂肺地狂吼道。
贺九卿道:“你以为我不想走?还不是……”
碧沉珠在华笙手里攥着,他不走,贺九卿怎么走得掉。可不知华笙是恃才傲物,还是痛恨魂天对贺九卿做下的种种,硬是打成了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势。
魂千插不上手,受伤的贺九卿就更加插不上手了。只能远远观望。
“本座问你,小九丢失的一魂一魄,是否被你藏起来了?”华笙一剑直冲魂天的面门,逼得他不得不全力抵挡。
魂天冷冷笑道:“你居然发现了,这事你不去问楚卫,如此兴师动众地来我魔界做甚?”
华笙蹙眉:“楚卫?”
“魔族中人不可同仙门通婚,你不是不知。想我妹妹当初不听劝阻,一意孤行,也是死有余辜。彼时,她九死一生才生下小九,可小九不过是个混血的小野种,根本活不了多久!”魂天急促而尖锐地笑了一声,“可怜我那妹妹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踏着雪夜上了华南山,求楚卫动用仙门秘法,救小九一命。楚卫倒是好生顾念旧情,明面上救人,可暗地里却抽了小九的一魂一魄。这事,你居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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