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放在分班表最初公布的那个时候,俞绥打死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敢对纪检部部长干这种事。
晏部长大概也想不到,他神色如常地拽起俞绥,他们俩躲回那个隐蔽的位置。
大概是这两天过得太过放肆,由奢入俭难,回学校以后忽然的拘束显得有些恼人。
学校拿他们比赛过程里拍的视频宣传校风,一时之间把他们推上了话题尖口。而一提到俞绥和晏休,不少学生又会想起贴吧里的官配楼。
俞绥在教室外稍微靠近晏休一点,都能听到有人抽气的声儿。
这意味着他俩在众目睽睽之下,别说互动,就是那天在舞台上远远看得那一眼都让人反复剖析了一遍。
这样一直到周五,俞绥意外接到了俞京缘的电话。
可能距离真的产生美,半年来俞绥和俞京缘见面的次数可以用一只手数得过来,时间长了,彼此的锐气都暂时藏了起来。
老顾把黑板上标重点的作业重新划了一遍,让他们抄下来。后排熙熙攘攘得,有些人直接拿手机把黑板拍了下来。
比完赛了?俞京缘问。
嗯。俞绥放下笔,手藏到书桌底下,摸了把晏休的手臂。
晏休正在写题,下意识伸手抓住俞绥的手。
俞京缘:怎么样啊?
俞绥:挺好的。
俞京缘停下来,跟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俞绥没听清。
老实说老爸突然打电话过来都有点奇怪,他还以为老爸回来了,但是旁边说话那人的声音俞绥认得,是老爸身边的助理。
俞京缘说:回去让孙姨给你们做顿大的庆祝庆祝。
你们。
俞绥把这次咂摸一遍,觉得俞京缘大概意思是让他带晏休回去。虽然觉得俞京缘同志没必要为这事特意打电话说,但是正中俞绥下怀,他便什么都没说,也没问这个你们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挂了电话就轻拽了晏休一下:去我家?
晏休写完放下笔,应了声,刚想说点什么,他们前桌的同学忽然转过头借笔记,两人桌底下的手迅速撒开。
等前桌拿了笔记转回去,晏休才盖上比赛扔进桌肚里,侧过身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去我家?
算起来俞绥去老晏家的次数确实很少。
明明老晏家的人更少。
因为同桌在教室里公然靠近,俞绥顿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说:不知道,我看到你爸妈就心虚。
晏休有些好笑:心虚什么?
俞绥没好气道:你说呢?
台上老顾收起教案宣布放学,拉桌椅的声音顿时四面八方地响。
晏休等这片吵闹声音低下去一点,抬手揉乱了大少爷的头发,哄人似的,说: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点休息
第52章
周六是个漂亮的日期,是因为太过频繁所以很容易被忽略过去的小节日,俞绥也是十多年来第一次上网搜索这个日子。
毕竟那些年里这个日子跟他没有太大干系。
今年特殊,是他喜欢的人生日。
所以老晏家也好,俞家也罢,俞绥的目的只是跟晏休待在一块而已。
多利叔叔打电话过来,俞绥拎着电话转头督促还在跟郑子安一干学生会说话的晏休:部长,多利问你还要多久?
大少爷发话,万众瞩目。
用脚趾头猜也知道他们在心里叨咕什么。
虽然非常克制,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晏休和俞绥的关系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被人听去的对话不算多,但每回不小心对视上的那眼神都黏黏糊糊的。
学生会私底下都喊俞绥晏部长家那位家属,有次让晏休给听见了,也不见晏休有反对的情绪。
学生会主席陈詹妮如今步入高中学年的最后阶段,其实早就把手里的事分散地交到各个部长手里,屈指可数的几次露面都在嚷嚷要把俞绥绑过来接班。
其实她也只是嚷嚷而已,不能真的把位置随随便便交到他手上。但晏休太气人了,以至于陈詹妮提起俞绥的次数特别多。久而久之,学生会众人偶尔都有种俞绥是他们之间一员的错觉。
现在听俞绥吊儿郎当地喊晏休,众人感慨,关系真铁,也只有soulmate能磨合得这么快,也只有关系真好才能毫无芥蒂地黏糊了。也不知道当初谁说的不认识不熟。
郑子安和胡凡眼观鼻鼻观心地别开脸,心说,你们都太单纯了,人家是真的。
晏休视线往学生会那边转,众人连忙摇手表示已经没有问题了。
晏休挑了一下眉,不过什么也没说,他乐得早退离开。
学生会众人站在原地目送他俩下楼上车,吆喝一声四面散去。
某人今天活跃得恨不得立定开屏,就差直接拿喇叭宣布他俩今天要回一个地方了,上车了却不太搭理人。
俞绥倚在窗边,手机面冲着窗,摆明了不想让晏休看到他在干什么。
晏休几次说话得到同一个敷衍的嗯之后,默然两秒,动手把大少爷从窗边撕了下来。
俞绥把手机面翻上,抓住勒在自己脖子下方的手臂:多利叔叔救我!
多利叔叔表示他在开车,爱莫能助。
车开过抚村那会,俞绥下了趟车,不让晏休跟着。
晏休和多利叔叔能在车里看到一个叉着腿坐在门口的矮个儿男人,俞绥走向他,矮个儿男人递了个袋子给他,俞绥把袋子揣进书包里一路小跑回来。
这下多利叔叔也好奇了: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俞绥瞥了眼晏休:秘密。
哦。多利叔叔说,秘密。
然后就没再问了。
俞绥准备礼物根本没藏着,东西都当晏休的面取的,只是为了保持基础的神秘感,才给礼物罩了一层袋子。
晏休很想配合他,但他了解俞绥,很难不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于是他只能强行假装自己五感缺失,闻不到某人书包里飘过来的花味儿。
他感觉自己在玩一场看看比比看谁更傻的游戏,而他和俞绥都耽于其中。
老晏家的儿子过生日,当然不能是草草地过去。汤瑛很早就在微信上问过他什么时候回去,听说晏休要去俞家也没说什么。
老实说晏休这些年来过的生日都挺热闹,而今年年景不算好,晏家大多亲戚不在衍都,老晏如果要回来还得赶凌晨的飞机,所以早早在电话里道过歉了,今年是注定比以往冷清的一年。
晏休原来其实不太在意,他和老晏是一个逻辑,觉得生日是生命的连接点,但不需要卡死的东西,毕竟不是跨过那一天,人就能一夜拔高或者一夜成长的。有时候甚至因为那一天要见太多的人而显得烦扰和复杂,比平时还要劳累许多。
俞绥本来也应该如此,俞家家大业大里还有枝桠般繁盛的子孙后辈,多的是叫不出名字来的亲朋好友,过生日只会比他更累。
但他仍然能对给别人过生日这事保持最原始的热衷。
晏休朝那书包看了眼,虽然早已经猜到是什么,但是免不了还是期待上了。然后忽然想起他小的时候有一年被送到外婆家里住,因为老晏要腾出很长的时间给汤瑛准备那一年的纪念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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