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委屈得很,小脸皱着,还想分辨,妈妈
柳意猛地提高声音,尖声道,滚过去!
江若被吓得浑身抖了抖,不敢再多说,低垂着头,慢慢的走到墙角站着。
江鱼见了,在地上打个滚,慢吞吞的往江若的方向飘去。
伸出黑黢黢的手指,戳了戳江若的肩膀,声音嘶哑,喂,丑小孩!哈哈,被罚了吧,饿肚子了吧,活该。
江若面朝着墙壁,垂着脑袋站着,垂头丧气,心情沉重。
任由江鱼怎么戳怎么逗,都不吭声了,就跟突然变成了哑巴似地。
跟赵然确定好行程,一律放下平板。
看了眼把自己挂在墙上,各种扮鬼脸逗江若的江鱼,神色冷淡。
小东西居然还挺喜欢江若,奇奇怪怪的,难不成两个丑小孩,还挺有共同语言的。
柳意看他看着江若,笑容明媚的给他挑菜,一律,你快吃,不用管他,小孩子爱说谎,就得给他长个记性。
不然等他大了,就很难教育了。
她这话,半是说给一律听,半是说给江先生听的。
不过听她说话的两人,神色都很冷淡,对于她怎么教导孩子,没有丝毫的兴趣。
柳意抿紧了嘴角,暗暗有些不喜。
午饭安静的吃完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一律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刷喜洋洋。
江鱼穿过墙壁,躺在床上在他跟前滚来滚去,声音嘶哑的喊他,哥、哥哥
一律抬起头,神色冷淡的看着他,有事说事没事滚。
江鱼挨挨蹭蹭的,想过来抓他的袖子,又怕被啪,声音嘶哑的跟他说话,我、我想跟丑小孩玩。
一律,那你就去啊,跟我面前晃悠啥。
江鱼睁着血红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他、他饿了。
饿就饿呗,他饿了,关我啥事。
他爹妈都不管他,我是他谁啊,还得去给他弄吃的。
正想着,门被轻轻敲响。
柳意手里端着个青花瓷碗,笑盈盈的走进来,一律,厨房熬了绿豆汤,拿冰块震了,清凉解暑的。
我给你端了碗上来,快过来尝尝看甜不甜。
一律,
你儿子还饿着,你是不是都忘了?!
现在这些当妈的,都是怎么回事。
他神色冷淡的做起来,柳意进了门,就冷得打了个抖。
笑着念叨着,空调不要开得太低,不然感冒了可就会难受呢。
她抬头看了眼空调,没开,忍不住心里泛嘀咕,奇怪,怎么会这么冷啊。
被冷气一激,鸡皮疙瘩起了满身,环顾四周,发现窗帘没拉,屋里就是阴冷冰凉。
有点鬼气森森的,柳意背后发凉,忍着转身离开的冲动。
把手里冷冰冰的绿豆汤放下,在床铺上坐下来,捂着眼睛开始哭。
刚刚在花园,她身上有美人蛊的事突然被揭破,她心中事万分惊骇,只想着要避开。
回去仔细想想,觉得就这样不行,必须要将小和尚安抚住,不让他把事情捅出去才行。
妆也没化,素着张脸,更显得皮肤嫩白,五官精致。
眼睛里含着泪水,哭得梨花带雨,声泪俱下,你既然知道美人蛊,想必也知道,使用美人蛊,需要经历多少的疼痛,才能达到变美的目的。
我出生不好,家里面穷,从小就因为长相的问题,各种被人歧视,受尽了屈辱,如今社会就是这样,喜美厌丑。
就连我的父母兄弟,都恨不得装作不认识我,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狠心要使用美人蛊,效果确实好,可我经历过的痛苦,却也不是假的。
就改造过程中,就硬生生的痛晕过去三次,别人都说生孩子痛,可美人蛊吞噬骨头的疼痛,是生孩子的千倍、万倍
一律,哦。
他神色平静的坐着,看着柳意声泪俱下,哭的梨花带雨。
柳意擦眼泪的动作僵住,眼神里有些惊愕。
就、这,我这卖力的哭了半天,你就给我来这个表情?
说好的出家人慈悲为怀,佛祖怜悯世人呢,你这个和尚,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忍着惊愕,哭的满脸的痛苦,这个世界以貌取人的太多,我只是想让自己好看点,又有什么错呢。
一律抱着平板,神色无比冷淡。
若是单纯的想要变美,确实是没错,每个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力。
不论是选择动刀,还是用美人蛊。
只要你能给得起钱,忍得住疼,别人都不能多说。
但不管你曾经为变美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意志力有多坚定。
都不是你在明知江先生有妻有子的情况下,用尽手段勾搭上的江先生。
并且在他儿子死亡,妻子发疯的时候,堂而皇之的住进江家别墅。
还在心里各种盘算着,要当好江家女主人的理由。
拿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你到底想怎么样?
柳意哭哭啼啼的,想来拉他的手,被一律闪身躲过去。
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声音哽咽着,你不要把美人蛊的事情,告诉你爸爸,行吗。
一律收起平板,朝她伸出手掌。
柳意愣了愣,哭声没收住,什、什么?
一律,
当然是封口费啊,不然咧。
你哪位啊,我凭什么要免费给你保密。
他敲着平板,言简意赅,给钱,你自己看着给。
柳意瞪大了眼睛,被他的理所当然给噎住,半响才继续开口,可是你们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么。
一律敲着平板,要不是慈悲为怀,我早就将美人蛊的事情,全部捅出去了,赶紧的!
柳意露出些犹豫,一律神色冷淡的从床上跳下,穿好鞋子要出去。
刚到门口,就被柳意抓住,咬着牙齿,我给!
说着掀开旗袍,在大腿上摸了半天,摸出张卡来,有些肉疼的递给他,这是我这些年的全部积蓄,都给你。
当务之急,就是稳住这小和尚,至于钱么,等她慢慢再找江先生要。
一律收了钱,脸色好看了些,拿着平板敲字,行,我保证不说出去。
反正江先生接柳意回来,是靳二爷的示意。
等他把靳二爷摁趴下,柳意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两下,说不说的没甚两样。
拿着卡,让柳澳开车送他出门。
路程有些远,两个半小时后,他跟赵然在城外的山野旅馆离碰头。
他通过靳二爷头发,找到的位置,就在这座旅馆前面不远,山脚地下的别墅里。
靠在墙上,从百纳包里面掏啊掏,将积攒好的纸人纸马,全部都分给赵然和小白杨。
赵然看着那厚厚的一叠纸扎,起码得值个几十万,激动的不行,这、这些都给我用吗,师叔,随便我用啊。
小白杨拽着赵然,看着手里的纸扎,神色严肃,情况很严重?
他们都是亲眼所见,十来具行尸,两张纸马就能解决,这么多纸扎,能对付多少行尸?!
一律点点头,情况确实严峻,毕竟靳二爷跟萝卜丝交过手的。
若他猜的不错,萝卜丝还曾经在靳二爷手里,吃过不小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