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与先前那试探的相触不同,凌羽只觉得柔软而温热之物探入,与自己交缠起来。
这可比先前要亲密多了,是凌羽心中想个不停却没敢立刻做的事情。
可林柒自己开了头,后面的,就不是林柒能够主导的。
亲吻间,林柒不知怎的,碰到了凌羽头上束发的发簪。
叮的一声,发簪被拨落在地,凌羽的一头鸦发垂落于身后。
皇女殿下一身白色中衣,未曾紧束的腰带使白衣难言凹凸有致的身形,垂落身后的鸦发带来了一丝放纵之感,这一切,便映入了林柒眼帘。
此刻是夜晚,深夜。
屋外寂静无声,唯有弦月当空,洒下银辉如纱。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能够带人入梦,让林柒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借着着半梦半醒之感,林柒发软的手臂微微推开凌羽。
然后,扯下了自己头上的发簪。
殿下声音低低的。
这般暗示,凌羽有怎么会不明白。
皇女殿下抱着自己认定的皇后,声音略带一丝奇异沙哑的问道:
卿真的愿意吗?不会后悔?
这后悔二字,凌羽说的又轻又快,似是害怕被林柒听见,便真的后悔不愿意继续了。
面上撑着像是那么回事,实则又虚又怂又担心。
奶凶二字,可见一斑。
都到这个地步了,林柒又哪里会现在后悔,要后悔一开始她就不会取下自己的簪子,给凌羽暗示。
她轻笑道:殿下,许给臣的皇后之位,可要记住了啊
皇女殿下一怔,而后也笑了。
自然。
下一刻,眼底已然藏不住迫切与火热的皇女殿下,将自己认定的皇后抱起,放到了床榻之上。
有诗云,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不外如是。
清早,房间中,传出林柒长长的叹气声。
她声音略带异样韵味的沙哑:殿下,做个人吧。
凌羽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要!
说罢,又兴致勃勃的将刚刚坐起的林柒扑倒在了榻上。
林柒身上的衣服才刚披上,袖子都只套了一半,被扑倒的连反抗都来不及。
不过就算不这样,林柒也没有什么力气推开凌羽就是了。
此刻的清早,并不是那夜次日的清早,而是三天后的清早。
连续三天都没有下过榻,完全就是欢愉、累睡过去、醒来吃点东西、接着欢愉的循环。
皇女殿下兴致高的可怕。
第一天,林柒想着凌羽刚接触,新鲜沉迷很正常,于是随她去了。
第二天,林柒揉着酸软的腰,觉得头终究是自己暗示开的,凌羽会这样兴致勃勃也有她的一份原因,决定忍了。
第三天,林柒嗓子沙哑,全身绵软,心中后悔万分。
不行,真的不行!
就连一开始打算纵容一下的林柒都受不住了。
林柒自问,自己是个凡人,而是自家皇女殿下是禽咳,是凤凰。
该做正事了殿下!
林柒拼尽全力的拽回自己的衣服,推开凌羽。
片刻后,穿好衣服的林柒,又是那个光风霁月的丞相大人只要不看她脖子上衣领都遮不到的红色。
凌羽很是失望的撇了撇嘴,但想起三天的时间,也是有些心虚的,老老实实的起身穿衣。
穿好了衣物,凌羽也从禽、咳变回了又英姿飒爽的皇女殿下。
被累狠了的林柒还靠在床头,揉着太阳穴,凌羽却迫不及待的吩咐下人道:来人,拿纸墨笔砚和信鸽来。
凌羽的命令,自然有的是人去做。
很快,纸墨笔砚和信鸽就送了过来。
凌羽提笔,脸上是愉快笑意的在裁好的纸上笔走龙蛇写下了一行字。
林柒略有些好奇的走到凌羽身边,看了一眼,接着便无语又无奈的斜了眼凌羽。
有必要吗?
凌羽哼哼着道:当然有必要!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卿是我的皇后,他要想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就应该立刻垫好枕头,去睡觉做大梦才是,发什么飞鸽传书膈应人!
林柒好笑道:殿下,您可是以登顶极位为目标的,这点小事,何必如此在乎,心胸开阔点才有帝王的器用。
凌羽扯了扯嘴角:帝王的宽容才不会给觊觎我皇后的人。
这种事情能宽容吗,不存在的,宽容是不可能宽容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再说,我也还没有真正踏上那个位置,等我真正坐上去了,再宽容吧。
前提是,南钦能活到那个时候啊。
凌羽现在对崇正帝的杀意与憎恶,都没有被南钦的那么强烈。
皇城。
南钦再发出那封劝诱的飞鸽传书后第十日,收到了回信。
以边关与皇朝间的距离,这个速度,应当是收到消息后过了足足三日,才写的回信。
南钦不觉得被怠慢,反而觉得,事情大抵是成了。
若是林柒收到消息的当晚,便急急给了回复,那南钦反而还要怀疑,林柒是否真心投靠。
三天时间,用来深思熟虑,不算久。
然而等南钦自信满满的打开飞鸽传书的小竹筒,看到里面传来的纸条后,南钦脸色一瞬间,阴沉的可怕。
只见一张摊开来足有两个手掌那么大的宣纸上,笔走龙蛇的写了一行字。
梦里什么都有。
南钦直直的盯着那行字,眼睛瞪出了血丝。
如此羞辱如此蔑视
不识好歹!
满桌子的书卷与摆件被怒至极致的南钦挥臂统统掀到了地上。
书卷坠地的闷响与瓷器摆件摔碎的连续数声碎响,传开老远,但周遭的家仆下人却每一个敢来看看发生了什么,都惊恐的将头低的几乎像是想埋到地里去一样,以免被南钦迁怒。
书房中,南钦双手撑在书中上,眼冒血丝,喘的如同被激怒的公牛。
若是他知道,林柒之所以花了三天时间,才写了回信给她,并不是因为她深思熟虑了三天,而是因为她收到飞鸽传书的当晚以及之后的三天,根本就没有离开床榻,全无一丝半点的精力分给他,他怕是就不会在这里气的喘粗气,而是直接气的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