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地位,社会阶级,重重阻碍,不能再遮蔽自己耳朵,也更不能沉迷一时温暖,逃避面对现实。
他孔稷,无论是此时的孔稷,还是当时的孔家子,何曾是个软弱之人。
无论他是穆元咏的刀,还是仆从,还是知己,又或是亲人。
都无所谓。
穆元咏所过之路,他孔稷如影随形,他所指之地,他孔稷就可为他取来。
心中积郁突然开阔,他心中随之一定。
为一个人好,从来都不是用关切之语,用担忧之心阻碍对方往前走。这路上从未少风雨,拦住一时拦不住一世,大可抛开心扉,相携而行,不过一起闯罢了。
香茶一句话,堵住了小将,点醒了孔稷。
反倒是穆元咏这个当事人抓了抓脑袋:“快别磨叽了,这人到底为何成如此模样,又为何来到此处,更为何行凶吃人,处处疑问,你们再杵在这儿,死了怎么办?”
孔稷:“……”
就在他以为这人是真的没心没肺的时候,却见他嘴角露出了个笑容,拿手悄悄的拍了拍他,路过之时,一声轻语飘进他的耳朵里。
“你别懊恼。”
穆元咏一直观着孔稷,又怎不知在香茶那句话说出来以后,这人眼里的怅然迷惘,接着又转为开阔和坚定。
他本不是个心思敏感之人,但却愿意观察孔稷的每一丝神情,每一个神态。
无他,不过只是在意而已。
在意到哪怕是这么漆黑的夜里,借着月光,他也是不由自主的寻着这人看了过去。
明明他极力的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只默不作声的站在他的身后,但在他眼里却耀眼如火炬,无人能盖其光芒。
他这一句打岔,让香茶一拍脑门,原本还觉得这家伙哪怕被捆在麻袋里头也不安生,烦躁不安,现在感觉挣扎力渐消,不由得暗道不好:被真是快死了哦。
当即火燎火燎的往屋里赶,也不走正门,翻着窗子就给跃进去了。
身后原本还有些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阻碍到殿下的小将:“……”其实你就是凑热闹不嫌事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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