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曾经是赵瑶幼年最常待的地方。
玉清宫的树木大多是成批,而琼花却是只有一棵,只因它与母亲的姓氏相同。
秋千微微晃动,赵瑶脚微微腾空,随着风缓缓晃动,眼前飘落漫天的花瓣,遮盖住宫墙屋瓦,好似这里便是唯一的桃花源。
喵呜。小奶猫忽地叫唤出声,扬起脑袋四处张望。
赵瑶略微减缓速度,掌心捧住毛绒绒的小脑袋出声:竟敢私自离开偏殿,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奶猫眼眸还有些茫然,显然是睡糊涂了,脑袋搭在赵瑶掌心蹭了蹭,粉嫩的前爪揽住手臂,懒散的窝在怀里。
还睡?赵瑶指腹捏住下颌的软肉,力道并不重,反而特意轻揉了揉。
白日里睡的太多,夜里格外的闹腾。
赵瑶指腹扯住脸颊两侧的软肉,迫使小奶猫缓缓睁开眼说:听话,不许睡了。
小奶猫似是伸懒腰的探直前爪,琥珀色的眼眸半眯着软软的唤:喵呜
大抵是真没睡醒,完全不会挣扎,脑袋歪歪的倒在赵瑶右手,整只猫乖的让赵瑶都有些不太适应。
你、真有这么困?赵瑶指腹捏住小耳朵,顺带拨弄毛发沾上的花瓣。
这话并没有回应,因为呼噜噜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赵瑶无奈的望着埋头栽在掌心的小奶猫,指腹捏住那软绵的小爪子在掌心把玩。
午膳时宫人们未曾在偏殿看见女帝,便纷纷散开寻人。
陛下该用膳了。宫人颤颤巍巍的走近,不敢直视的询问。
朕知道了。赵瑶让宫人将菜肴备至水榭。
这像桃花源一般的地方,终究只是个戏台子罢了。
赵瑶抬头看向一簇簇的琼花,正欲揽着贪睡的小家伙回偏殿时,一阵大风吹来,无数的花瓣飘落,恍惚间好似看见一身着素色衣裳的女子立于其中。
那女子面容过分白皙,眉目间柔情似水,可模样却与赵瑶极为相似。
母亲赵瑶缓缓出声。
那女子眼眸轻眨的看向这方,神情却是极其的不悦,衣领间的系着一道白纱,其间淤青格外显目。
早该杀了你才是!女子恶狠狠的出声,飞扑向这方。
赵瑶极为冷静的望着,可身形却是僵硬的很。
喵!小奶猫像是被禁锢的难受,脑袋别扭的转动挣扎。
事实上温如言是觉得呼吸不过来,才被迫醒来的。
正要用午膳的时辰,你倒是刚好醒了。赵瑶回神微微松开力道,掌心隐约还渗透细密汗渍。
小奶猫从怀中跃下,迈着步伐走在前头,似是生闷气般的不理人。
赵瑶起身跟上前,犹豫的侧头看向那树下,空空荡荡的,只有飘落的花瓣。
从庭院穿过,小奶猫径直便要往偏殿走,赵瑶这才出声:今日在水榭用膳。
那本来拐过去的小奶猫,缓缓倒退的往另一侧石子路走去。
许是小爪子踩的有些疼,所以跑的挺快,直接窜进水榭内。
赵瑶随后入内,便见那乖巧候在矮桌旁的小奶猫。
宫人端着水盆伺候洗漱,赵瑶清洗手,而后端起茶盏漱口。
待宫人退下,赵瑶方才拿帕巾擦拭那沾染灰烬的爪子,小奶猫这时很是配合伸展脏脏的小肉爪。
好了,吃吧。赵瑶将小块的鱼肉放至面前。
喵。小奶猫应了声,埋头吃起来。
赵瑶夏日里胃口并不好,因此吃的极少。
水榭外的宫人忽地汇报:陛下,齐君来了。
让他在外殿候着。
赵瑶看了眼那毛绒绒的一团出声。
是。
平日里对于鱼肉极为喜爱的小奶猫,今日意料之外吃的很少。
赵瑶握着帕巾擦拭脸颊沾染的米饭说:今天没胃口吗?
小奶猫仰着脑袋承受这过于粗糙的洗脸方式,很是意外的打了个嗝。
早间偷吃一份鱼,谁想到赵瑶突然又让人备上鱼肉,再能吃也得吃吐了。
好不容易挣脱魔爪,小奶猫懒懒的躺在竹榻。
赵瑶指间轻握住那软绵的小爪子,整只掌心顺势揉住柔软的fu部出声:你在这好好待着,朕有事去处理,不准乱跑知道吗?
喵。干嘛突然这么郑重交待?
虽然齐君长的好看,不过经过上回的事,温如言真的还想多活几年。
待赵瑶离了水榭,小奶猫翻来覆去的在水榭寻找合适的睡姿,可偏偏因为赵瑶特意的嘱托而心里有些痒痒。
平日里赵瑶从来没有避讳过自己什么,看来应该蛮喜欢那个齐君的吧。
外殿内齐君拎着一只小金犬坐在一侧出声:听闻陛下养了一只小猫,臣这只小金犬刚出生没多久,想来正好做个玩伴。
赵瑶抿了口茶水,看了眼那怯懦的小金犬说:齐君有心了,那小家伙胆子小的很,玩伴恐怕难成
胆小?
齐君可听人说,玉清宫内的那只猫胆子大的很,前阵子还亲自捅了蜂窝。
早些以为时间充足,可现如今局势瞬变,王君忽地成了君后,而王大将军亦是明目张胆的欺压三大世家。
势单力薄的齐家,恐怕在朝野中更是难以存活。
微臣竹园里的昙花,近日正是盛开的好时候,陛下若是觉得有趣,不妨一同观赏?早前还以为陛下眼部有疾,齐君透过叔父方才得知,陛下眼睛其实应该看得见,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才佩戴金制眼纱具。
因为从未宣称过有疾,只是一直佩戴金制眼纱具,
所以大臣们都以为女帝眼睛看不见。
可平日里女帝其实并非特意掩饰,行动仍旧如常,尤其太上皇退出摄政之后,表现的更是如此。
想来应是眼睛生的不好看,亦或是有什么胎记之类,所以才假意宣称有疾,大臣们对此心中亦是有多种猜想。
未进宫前被誉为都城美君子的齐君,不仅心思玲珑,讨好女子的花样亦是极多。
女帝只是涉世未深的少女,虽曾怀有身孕,加之流了产,至此便再未召任何一个君子伺候。
齐君心中焦急,便一直存了心思,只要女帝进了竹园,那便总有法子让她为之动心。
赵瑶指腹轻触茶盏,并未应答,只是将视线落在某处柱子后的一小簇毛发。
近日政务繁忙,朕恐怕不能赴齐君的好意了。
温如言不太明白为什么赵瑶要拒绝齐君的邀约。
明明人家都主动邀约,这时候太傲娇可不是什么好事。
正当温如言自以为掩藏很好的时候,忽地金色的一团猛扑向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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