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窗外已然暗了下来,温如言偏头看向窗外,指尖没耐心的敲打着矮桌,神情满是烦躁不安。
今天特意一大早上就吃了丹药,按理药效应该也快到了吧。
夜色渐深明月当空,璀璨星空尤为夺目,庄玲没想到女帝会突然应了约,心想难不成女帝是喜欢欲拒还迎?
直到
夜间庄玲见着女帝才放下心来,手持酒壶坐在一侧倒酒,眼眸打量冷着脸的女帝。
纵使庄玲在外曾见过不少千金小姐,相貌却无一人能比得上女帝。
当初见宋家千金宋珍时,庄玲还担心女帝若真好女色,那自己的样貌恐怕是比不得那贵家女。
可就算是样貌出色的宋珍同女帝相比犹如星月,就算繁星璀璨夺目可也比不上明月之光辉。
庄家由盛转衰,庄玲自小尝尽冷暖,深知若想当人上人便要吃的苦中苦的道理。
皇宫里女帝是唯一的出路,哪怕她是女子也要不惜一切的攀附,这样才能逃离那犹如淤泥一般苦难日子。
否则将来要是被赶出宫,苏好定然是不会再收留,自己恐怕只能沦为青楼女子。
陛下有心事么?庄玲心思缜密的感知女帝怕是心情不悦,否则怎么只饮酒却不愿出声。
赵瑶想起先前温如言那般平静的模样,心间便气恼的紧。
心事?赵瑶眉头微皱看向一身脂粉味太重的庄玲,你觉得朕该有什么心事?
就连一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自己的心情,偏生温如言一句话都没有。
庄玲倒着酒应:陛下日理万机,若是朝堂上的事务臣妾笨拙恐怕无能为力,可若是心里难受,臣妾愿为陛下疏解一二。
那朕问你,假若你有心上人会让她去同旁人一夜春宵么?
看来女帝真是心里有人了,居然问出这等子情爱一事。
庄玲猜想怕是那人闹了女帝,便出神:若是臣妾定然是舍不得,必定会日日夜夜缠着他,让他再也去不到别处与旁人欢好。
曾经还以为苏好是那一人,可当得知自己要被他送进宫时,便彻底死了心。
这世上什么人都靠不住,只有权势才能让自己不必遭受苦难。
赵瑶眉头皱的更深问:那她为什么这样做?
兴许是不喜欢吧。庄玲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略微苦笑的自嘲道。
不喜欢?
不可能。赵瑶将手中杯盏摔向一侧,神情极其难看。
庄玲没想到女帝会这般突然发怒,忙起身跪在一侧安抚:陛下息怒,臣妾只是猜测而已。
赵瑶冷眼看着满园跪下的宫人,视线最后落在
身旁的庄玲出声:你起来吧。
是。庄玲缓缓起身拿起宫人递来的酒盏,手握酒壶倒酒委婉的开口,陛下可是心间有人?
你想说什么?赵瑶警惕的出声。
庄玲被这打量眼神看的有些心底发怵,手中握着酒壶立在一侧说:臣妾从前听说为一个人忧神伤思,那便是对那个人有特别的期待。
期待?
若是为一个人欢喜忧愁,也会期待那个人也对自己欢喜忧愁,若是两人心系一处,那便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赵瑶端起酒盏微微迟疑了一下问:那若是她与自己想的总是不同,该如何处理才好?
庄玲本想挑拨离间,可是又怕女帝过于敏感反而激怒,只好改为别的法子应:那便设法让那人为陛下欢喜忧愁。
如何设法?赵瑶偏头看向庄玲极为认真的询问。
若是陛下相信臣妾,不如今日留下,想来应当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虽然听闻过女帝处理朝堂政事的果断手段,可到底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女子,极容易被情爱一事蒙蔽心智。
那女子兴许只是在女帝身旁长年相处这才得了女帝眼缘,两人现下闹不快,恐怕是女子恃宠而骄。
庄玲心生一计,便想着若是能拆散她们,女帝因此心生郁闷,自己便能趁虚而入,到时说不定还能让重新振兴庄家。
待子时温如言没想到药效还没消,整个人都不好了。
心想难道是赵瑶偷偷弄混不同时辰药效的药丸,整个人心塞的趴在矮榻。
温姑娘。夏香从殿外打听小心回来,一路小跑脸颊还有些红润。
怎么了?温如言脸颊贴着矮榻靠枕问。
夏香蹲在矮榻旁小声说:陛下,今夜不回玉清宫歇息,方才牡丹还让人回玉清宫带着朝服直接去了庄玲的园子。
温如言一下坐了起来,夏香跟着站起来低声问:温姑娘您怎么不出声了?
我在思考。赵瑶不会是中计了吧!
夏香便安静的在一旁没出声,温如言怀里抱住抱枕心塞的说:牡丹派来的宫人有说陛下为什么不回来吗?
好像没说,不过带朝服还是陛下吩咐的呢。
这也就是查明,赵
瑶是清醒意识的情况答应留宿在庄玲园子。
好绿啊,这不会是顶绿帽子吧?
整个人石化的温如言心情十分复杂,夏香看着没动静有些担心出声:温姑娘,您生气了么?
平日里女帝待温姑娘都是极好的,夏香虽不懂男女之事,可宫里的传言却都是听过不少。
牡丹总传温姑娘是靠着女帝的宠爱才仗势欺人,夏香便也猜到温姑娘与女帝关系不一般,可眼下女帝忽地同庄玲亲近,那温姑娘定然是要被冷落了。
我一点也不生气!
一夜没睡好的温如言,手里捧着花名册,大清早赶去大殿。
苏清自然是听到庄玲那方的消息,本来还以为女帝应当不会这般快喜新厌旧,可亲眼看见温如言眼底的淡青色时,便知庄玲十有八九是成了。
温姑娘你没事吧?苏清心中有些愧疚,毕竟自己暗中助了庄玲,实在对不住她。
我没事啊。温如言觉得苏清的眼神有些熟悉。
唉,这不是当初自己看苏清的神情嘛,心情复杂。
平日里的温如言大抵是哈哈说笑,这般正经的话语才更让人担忧。
苏好大清早得到消息时,特意差人又送了好几大箱金银珠宝供庄玲打点宫人事务。
早朝结束赵瑶一夜未眠,难免会觉的有些疲倦。
待牡丹提着食盒入内时,赵瑶眉头微皱的看着。
她呢?
回陛下,温姑娘说是困了,刚回玉清宫补觉了。牡丹低头应。
难道她昨夜等了自己一宿?
难道你昨夜没让宫人告知她朕不回玉清宫?
牡丹忙摇头说:陛下息怒,温姑娘跟前的小宫人是知道消息的。
赵瑶眉头紧锁没再言语,只让牡丹扯下膳食,这与庄玲说的怎么不一样呢?
午时赵瑶早早回玉清宫,宫人换下冕冠衣袍,那人捧着话本窝在矮榻亦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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