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瑶指腹轻捏住小肉爪唤:小懒猫该醒了。
那紧闭的眼眸仍旧未曾动弹,两只前爪微微展开,唯独小尾巴缓缓的晃悠了下。
再不醒,我就让人将你爱吃肉烧饼给撤下了。
这话还是起了效果,小奶猫伸展前爪缓缓的翻转柔软身板,肉嘟嘟的脸蛋埋在赵瑶颈间蹭了蹭应了声:喵。
赵瑶指腹拨弄满头乱糟糟的毛发,掌心轻揉没有任何反应的小脑袋。
冬日里格外贪睡的小懒猫,非要赵瑶唤上好一会才慢悠悠的醒来。
待小奶猫探起笨重的脑袋张望时,赵瑶缓缓侧身说:你可算是醒了。
小奶猫仰面窝在赵瑶掌心,四脚朝天露出粉嫩的肉爪,琥珀色的眼眸尤为亮堂,粉嫩的鼻头嗅了嗅赵瑶掌心唤:喵?
说好的肉烧饼呢?
赵瑶张开掌心由着小奶猫寻找,唇角上扬的说:别看了,你还在床榻,怎么可能有肉烧饼?
一直埋头寻找的小奶猫,终于从迷糊中醒来,探着脑袋看了看,而后转动身,迈着小肉爪踩在绵软的被褥上,头也不回的往床外侧走。
这就生气了?赵瑶一把手便揽住小肉团,指腹捏住肉嘟嘟的脸颊。
喵呜!小奶猫两只肉爪抱住赵瑶的手叫唤。
非礼啊。
温如言心累的望着赵瑶,最终放弃抵抗。
小奶猫瘫倒在赵瑶掌心,只有前爪还在倔强慢半拍的晃悠,赵瑶眼眸满是笑意的出声:小笨猫。
喵!小奶猫虽然没有什么力气,可却奶凶奶凶叫唤好几声。
你才笨!
外间宫人听着这软乎乎的叫唤声,还有些好似女帝怎么大清早如此好的兴致。
两人用早膳时温如言没好气的咬着肉烧饼,赵瑶浅笑的不再开口,省的惹恼气急的小奶猫。
早朝相比夏日要推迟半个时辰,官员顶着大雪入大殿,顾峰抖落官袍的雪花,看见张尤谋道:妹夫啊,明日我要娶妻,不如来喝一杯?
朝堂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顾峰祖上是个生意人,到这两大代才转官场,自然也想左右逢源才好得利。
当初看着张尤谋那穷酸样,实在没想到现如今飞黄腾达,顾峰只能候着脸皮来讨好。
毕竟太学院重开,张尤谋又是礼部尚书,这要是能搭把手,顾家将来必定飞黄腾达啊。
张尤谋眉头微皱的看着顾峰,心想明日要娶妻,怎么没听见顾兰提起过呢?
恭喜顾大人成婚大喜,张某因公务繁忙,不便参与,还请见谅。
这官方说辞,顾峰可是个人精,哪能不懂意思,不过现如今该拉下脸还是得拉下脸。
妹夫啊,我当年也是一时糊涂,咱两现如今好歹一家亲戚,这过去事咱不如大气点看开,毕竟自家人哪有隔夜仇不是。
顾大人,张某公务在身,无暇赴宴,还请见谅。张尤谋不愿同顾峰再纠缠,说完便回了原位。
张尤谋真是比茅坑里臭石头还要硬,顾峰心中暗自唾骂几句。
夜间张尤谋同顾兰提及此事,顾兰冷笑道:他这是成哪门子亲?
听说是与宋家的侄女。张尤谋还没懂顾兰的情绪,极为正经的解释。
顾兰本来还一肚子火,见着这呆子一板一眼的反应,又不得不笑出声来说:呆子,我前几日就看见顾峰送来的帖子,哪能不知道他与谁家姑娘成亲?
张尤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下脸应:那兰儿方才为何要问呢?
我是气顾峰没
良心,一朝得志便立即休了结发妻子,这哪是一般人干的出来混账事。
那此事你父母他们
他们啊,心里只有钱,当初顾峰成亲的那家姑娘祖上三代都是当官,这般人跟了他,可现如今成了弃妇,真是害人不浅啊。
张尤谋见顾兰气的紧,忙倒着茶水安抚:兰儿莫气,这冬日里气坏身子可不值得。
顾兰接过茶水抿了小口应:我才不气,若是要气当初就气死了,现如今哪能跟你好。
你且放宽心就好。张尤谋听着直白的话,只觉得勉强羞得很。
行,我们该早些吃饭才是,否则又该凉了。顾兰盛着蛋汤递于张尤谋面前,一面又忍不住细细叮嘱,你别想顾峰的事,他这人贪心的很,若不是你现如今当官了,怕是理都不理你,这种人将来迟早得出大事。
张尤谋连连点头,只转而提出顾宋联姻的事,看来日后朝堂局势必定还要复杂。
冬雪的季节里,都城的一桩婚事办的尤为热闹,不少百姓探头张望。
这宋家侄女才十六的年岁,可那顾老爷的长子听闻都有二十好几,真是荒唐。
都说贫家女贱嫁,可世家女不也是一笔买卖,谁也别低看谁。
宋太师一走,真是宋家什么稀奇事都有,不过这桩婚事都不算稀奇,前阵子女帝居然还立宋家嫡女为贵妃,这女子跟女子都算什么个事啊。
许多年前宋家不还招了个穷书生作上门婿,这世家里头都烂透了。
大理寺卿李一乘轿回府,因百姓拥堵被揽在路上,凑巧听到这一番话,脸色顿时都青了。
午后大雪难得消停,藏书阁夏香捂着暖手炉窝坐矮桌等待着纸上的墨迹干透。
苏清从外头进来,解下厚重外袍出声:明日起我便不用随同早朝,今日劳烦你了。
不劳烦的。夏香倒着热茶递了过去。
多谢。苏清伸手接过热茶坐在一侧,一旁的炉火正烧的正旺。
夏香小心的翻开一侧脆弱的古书,一手执笔沾墨埋头抄写。
这处藏书阁时常寂静无声,尤其是冬日里将门窗紧闭时,便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犹记得当年苏清初次来时,便觉得此地
甚好。
这并非寻常茶叶泡的茶,而是用姜糖水泡制而成,苏清略微惊讶看向小宫人出声:你怎知我葵水来了?
小宫人缓缓停笔应:我看见您今早换洗的衣衫了。
苏清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毫不掩饰的小宫人,偏头移开视线道:你有心了。
夏香不太明白苏女官的心思,仍旧低头摘抄古书。
小宫人一向很安静,如果不说话,有时甚至苏清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侧身看着那厚厚的一本古书出声:这书本是计划要三人花上数月才能摘抄完,你怎么一个人摘抄起来了?
我没有别的事,整日待在藏书阁里便想着一个人应当也能抄一部分,因为年末大家都要离宫回家相聚,苏女官不也是要回去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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