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四处打量了一眼,先问:你这里的衣裳都挺贵的吧?
店家笑道:一文价钱一文货,您走遍这一个城,再没有哪家比我们手工更好的了。
武松随手扯了件衣服问:这件多少?
店家说了个价格出来。
武松立马把脸一黑:太贵了,我不要这么贵的。
店家道:这您都嫌贵?这已经是我们店里头最便宜的了。
武松那个暴脾气,拉着我就要走:不要这家衣服了,上别处看看去。
我说:我花钱,你别问价钱就好。
他把眼睛一瞪:你的钱就不是钱啊?
当我借你的。我扯着他对掌柜的道:就挑这店里头最好的,唉,就你手边那件,黑色的,拿来给我瞧瞧。
店家笑道:官人好眼力,这身衣服可是我店里头最好的了,刚好也合这位相公的身量,就是价格贵了点。
我道:莫提价格,取下来让我弟弟试试。
武二虎着脸还是不肯接衣服,我将衣服接了,哄着他进了内阁,抬手去解他的腰带。
他一把挡了我的手道:真要买这么贵的?
我道:人是衣服马是鞍,人就得打扮得精神了,这才有自信呢。
你昨天替我救下那车货就值几千两呢,这件衣服撑死了十两,就当我送你个回礼,你哪儿来那么多说道?
不由分说将他的上衣解下,要脱他裤子时突然又想起件事情来:内裤是不是要给你再买一件?
他点了点头:是得买一件,你的那条太紧,卡得我当痛,唉,原来你那家伙也不大啊。
嘿,这人!
我抬手照着他身上捶了一拳,对着外头道:掌柜的,中衣亵裤再给取来一套。
店家将中衣送来,他接过来,看了看中衣,又看了看我,站着没动。
我问:怎么了?
他说:你说怎么了?我要脱光了换衣服,你还在这里呆着?
切,昨天晚上早看了个仔细,这会你还扭捏?
给我出去吧你!
他抬手把我往外一推,从里头将门插上。
小样儿的,还会害羞了。
摇头笑着坐回厅里,店家已经殷勤地将茶水奉上来了,我与他闲聊了几句本地风土,又扯了几句闲话。
忽听得身后门声一响,那人出来了。
回头一看,我与店家同时呆住。
武二傻呆呆地看着我问:怎么了?不好看?
我将手里茶杯放下,回头问店家:好看吗?
店家将张了半天的嘴合上,摇头道:这位官人,小的说句不当的话,这身衣服我适才卖你十五两得是便宜了,叫这位小相公一穿,起码得值几百两上千两。
武松虎眼一瞪:嘿,你又坐地涨价呢?看他有钱,你故意欺他是不是?
店家一翻白眼,转身走了!
我拉着武二站在铜镜前头:瞧你那个傻样儿,人家是在夸你呢。
武二冷哼:哼,他夸我,轮得到他往铜镜里头一看,他也愣了。
镜子里的人红衣打底,外面一身黑色骑服,胸前暗绣一只猛虎,领口和袖口各镶了一道精细的红边。
腰里是一条足有半尺宽的乌鱼皮带,将他的瘦腰收得精窄。
袍子一半束在窄腰上,一半垂下,隐约露出那两条两米八的大长腿。
脚上是一双亮闪闪的乌鱼皮长靴,与他的腰带刚好是一套,这么一打扮,我家二郎怎叫一个英气十足啊!
我说:二郎,你可真帅。
他的耳根微微一红,揉着鼻子傻笑:你也不差嘛。
那还用问?大官人这颜值向来能拼!
我对着镜子风骚地一甩头发,又抚着下巴看他:不过,好象还缺了件什么东西。
我将系统点开,把上回在船上买的那只割鱼刀取下来挂在他的腰上。
他抽出那把腰刀看了一眼便是一脸惊喜:好东西啊!唉,西门庆,这么好的东西,你咋才叫我见?
早叫你看见,不是早被你抢走了?我还没捂热呢。
正说话间,店家从后面闪出来,手里举着套衣服道:这位官人,这套衣服你来试试?
我道:我有衣服穿。
店家道:这一身与这位相公身上那件是一样的料子,也是一个师付做的,只是身量略小一些,刚好配你!买不买的不要紧,你试下就行。
我把衣服接过来一看,月白色的料子镶了一道浅灰色的边,中间配一条白玉腰带,胸前暗绣螭龙,做工款式与武松身上那件确是一样的。
我也不捏扭,进里屋换整齐了,刚一出门就听武二一声喊:好看!我买了,多少钱?
店家一伸手:三十两纹银,那个腰带要贵些。
武松二话不说就去摸钱袋:我买了,就这套。西门庆,你穿上走吧。
我一挑眉:咦,给自己花钱舍不得,给我买东西你倒是不心痛?
你都送了那么好的刀给我,我怎地不该还个礼?
武松大大方方地把银子一掏,乐呵呵地道:没事儿,我有精|子哩,跑这一趟又能得十两。
生平就怕他说这两个字,赶快扯着他往门外走。
两个人一上正街,立马引得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一起往这边看。
对于这样的目光,大官人早已免疫,原怕二郎不自在,没想他根本连头也不抬,只顾低着头摆弄那把好刀,咂着嘴连声道:好刀,好刀,吹发可断,西门庆,你是打哪儿得来这么好的东西?
我揽着他的肩膀笑:哥哥那儿好东西多得很哩,只要你乖乖听话,往后哥哥净拣好的给你。
他一怔,抬手就推我:去,是谁哥哥啊你?
话音未落,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喊道:武都头,大事不好了!
回头只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把拉住武松就混身发抖。
我盯着那人仔细看了一会儿,认出是随他押货的车夫。
武松道:马四,出什么事儿了?你怎么跑到城里头来了?咱的货哩?
马四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扯着我们两个就往一旁的墙角里头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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