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哪怕是再没有眼色,也知道不好呆下去了。
听到他出了门,我一下子跳到地上,快快活活地往厨下跑:二郎,你忙了一天挺累的吧,我这就烧水给你洗浴。
他将地上的几个碗收进来问:你又扯什么妖娥子呢?
没有,就是嫌那个人挺没眼色的,明知道面不够,他还死赖着不走。
他呵声冷笑:你这么大一财主,吝啬那一口面?
我这么大财主的银子不是都教你给收了吗?好了好了,水热了,把衣服脱下来,洗个澡舒服一下。从脚底下拖出个大澡盆,舀着热水往里倒。
武二看了看澡盆又看了看我:你哪儿来的钱?买面买菜还能买回这么个东西?
我出去打了点小零工,赚了点钱,这不得置备点家活什儿吗?
他哼了一声,抬手就开始脱衣服:西门庆,你那点心思当二爷我不知道?存着钱想跑路的是不是?
我没吱声,将他那件旧棉袍接过来,扑了扑上面的土,放到炕头上捂着,又跑过来张罗着要给他擦背。
第74章二郎霸气
武二把我的手一拦,黑着脸骂道:离老子远点。
咱也不跟他倔,?乖乖回房,?坐在桌边托着脸想事情。
门一响,?他进来了,似是跟我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回头看他:啊?
他托着个手巾过来,?端起我的下巴帮我擦脸:啊你个屁,我说你脸上沾脏东西了,说了半天你也没理。
我仰着脸就这么乖乖地教他擦,怔然看着他脸颊上被风吹红的两坨。
他与我眼神一碰,?问: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看你好象又黑了。
他把毛巾往盆里一甩:就你小子白,白痴一个!
晚上,?耳听这货在旁边躺着睡得死沉,我偷偷将油灯点着,?借着昏黄的光线看他肩膀上磨破的红肿,又将他的手拉过来,仔细看那些磨出的血泡。
看着看着,?眼圈就有些热,忍不住照着自己脸上又抽了一下。
西门庆啊西门庆,妄你自以为聪明,有些事儿还是看错了。
这货的日子远没有我想的那么自在。
他就是个一根筋,落难之时,?别人给他一分好,他就回报十分好。
施恩爷俩拿住了这一点,给他点好处,就教他干这干那,暗地里占了他的便宜,自己还落个仗义的名声。
如今多了一个我要吃饭?,武二只有更拼力地替那爷两个做事,这才能顾着我那张嘴。
第二天一大早,我比他起得早些,煮了些粥,热了块饼。
两个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他看了看我手里那块饼,又看了看自己那块儿,把饼子整个往我手里一塞:我在营里有吃的,这个给你。
我假装不知道窝头的事儿,将饼子就着稀饭吃完了,把他那两件旧衣服放在盆子里正想出门去洗,他给一把抢过来:说教你洗了吗?
我说:我现在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再不帮你干点活儿,明儿你不把我给轰出去?
他凶道:老子说要轰你了?老子的衣服自己会洗,轮不着你。
话一说完,他就往门外走,我追出去问:唉,晚上吃啥啊?
有啥吃啥。话一说完,他大步走远。
有啥吃啥,那可得吃点好的。
等到上午暖和些了,我把那身囚服一穿,扎了扎腰带冲着蒋门神的店又去了。
那货今天倒是没在门口躺着,正拿着个拍子轰肉干上爬着的苍蝇,见我过来,二话不说就往屋子里扎,叫我一把拎着领子抓回来,把手往他面前一伸:跑什么跑?给钱!
蒋门神跺着脚:我说你还真就没完了?
我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昨儿不是说了今天我还来的吗?你还不提前把钱给备好?快点,大爷我赶时间,忙得很,还得回去做饭呢。
蒋门神道:我说你这个鸭我说你这个人,就算我之前说错话得罪你了,你把我这里打也打了,砸也砸了,你还天天过来管我要钱,这可真有点欺负人了。
我便笑着看他:哟,这会儿会跟大爷我说句软和话了?晚了,大爷我就是看上你了,一天不来打你就不舒服,一天不来找你要点钱就不自在,给钱吧,要不然你小子今天别想消停。
蒋门神把眼一横:唉,你要是说这话,咱们可得说道说道了,真当老子怕你?
哟,看来你不怕啊?来,那咱们练练。
蒋门神还真不是个孬种,从地上爬起来就开起脱衣服,晾着膀子把架势摆开。
他脱我也脱?,三下两下把身上那件旧棉袄脱下来往地上一甩:来啊,开打啊!
大官人这一身雪白的皮肉一亮,就见蒋门神他家那个小娘们儿捂着嘴就啊哟了一声,旁边那几个女人也一起围过来瞪大眼睛看我,几个小娘们儿的口水都淌到嘴角了。
咱把腰一绷,继续秀那八块腹肌,那帮小娘们儿一声尖叫,挨个腿软脚酸一脸痴笑,站都站不住了。
这都不用比试,立现高下。
蒋门神抖着满肚子肥肉气得直骂:瞅你一大老爷们儿,骚的那个样儿!
继续摆着造型冲着他老婆抛媚眼:我骚故我在,骚死你没人埋。来啊来啊,死胖子,动手打啊你!
蒋门神气得哇啊一声怪叫,挥着大拳头就冲我杀将过来。
眼瞅着他人离得还有半米远,突然脚底下挨了一记石子,跪在地上叫了一声:啊哟,我的娘。
武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把那件旧棉袄照着我头顶一甩:打个架,你脱衣服干什么?
我把棉袄重新披到身上顶嘴:打架不脱衣服,难道脱裤子啊?
武二瞪了我一眼,把蒋门神从地上拎起来,把他的脸捏得嘴角尖出:二爷有没有说过,教你见了这小子闪得远一点。
蒋门神的脸被捏得象只奇怪的鸟儿,结结巴巴地说:二爷?,您是不知道,这小子天天来门前找事儿。昨儿个来打我要钱,我忍着气给他了,今儿个他不但要钱,还脱光了勾引我老婆?,这我能忍?
武松脸色一黑。
我呵了一声,抱着膀子抖着腿往天上看。
武松说:他管你要钱,你给他送去不就得了?还教他天天来?跑来跑去的不耽误功夫啊?
吞我怎么绷不住就笑出声来了呢?
武松又干咳一声:你耽误这小子按时给老子做饭了。
蒋门神快要哭出来了:武二爷,小的佩服您是个英雄,您说的话我是听的,可是您也得替我想想啊,施老相公是我姑丈,他托着我在这儿经营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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