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外面明媚灿烂的阳光,面容温润如玉,可眼中却全无一丝温度。
一只白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落在了他的面前,他解下了上面字条,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最后回过身取出纸笔写下了回复,又看着鸽子一点点飞远,这才慢慢地走回到轮椅前坐了下去。
“魏蒙。”
秦嶂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魏蒙进去后看见这人垂着眸子,面容隐藏在阳光折射下的阴影中。
“我想喝酒,去找些烈的送过来。”
魏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一动没动,就在这时,他终于看清暗中的男人抬起了头,两只眼睛是浅淡的琥珀色,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慢慢释放出来。
“怎么,我命令不动你?”
魏蒙脸色微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转身离开,片刻之后,两大坛烈酒摆在了秦嶂身前,而秦嶂也只是朝着里面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拍了泥封,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楚越溪煎好药之后刚刚回屋,还没等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他心里大惊,连忙走进去,就看见秦嶂身边倒着一个空着的酒坛,手里还抓着一个,目光茫然地看向窗外。
“怀章!”
楚越溪吓了一跳,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秦嶂,连忙走过去想拿过他手中的酒,却不想被秦嶂躲开了。
秦嶂两只眸子中蒙上了一层浅淡薄的水雾,似笑非笑地歪着头看他。
“越溪要做什么?”
楚越溪又惊又怒,压着性子低声问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喝起酒来了?”
秦嶂继续笑:“我本就是战场上的人,在军营中长大,如何就喝不得酒了?”
楚越溪心里一酸,心头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酒坛子。
“能喝,等你病好了,我跟你一起喝,现在你还吃着药呢,不能碰这么烈的酒。”
秦嶂不笑了,又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白净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酒气上涌的微红,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楚越溪。
“等我病好了,你不就走了么?”
楚越溪不说话了,沉默地站在那里,然后就听见秦嶂嘲弄地轻笑了一声,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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