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应该跟严律说,而不是在这里扯着我不放。何书墨没耐心继续听高简讲故事,站直身子,迈着长腿朝外走去:说到底,你刚才信誓旦旦说的那些,也不过是你自己的臆测而已,你不敢去找严律,因为你怕被他再一次拒绝,就连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没有了。该离开却不愿放手的人是你。至于我和严律之间什么关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
何书墨从洗手间出来时,严律正在与人谈着生意上的事情,何书墨便没有打扰,到旁边找吃的去了。
严律结束话题后,快步朝何书墨走过来,有些担心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碰见高简了,随便聊了一会。何书墨不想谈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反问严律:你呢,事情办完没?啥时候可以开溜啊。
严律失笑:才刚开始呢,这就想溜了?那边有甜品饮料,你先在那边待会,我这结束了,就去叫你。
也行。我带着手机,你有事打我电话。何书墨挥挥手,三步并两步的离开了。
何书墨走后过了十几分钟,高简端着酒杯朝严律走来:律哥喜欢他吧。
严律闻声回过头来,看到高简,皱了皱眉。他还记得一年前,这位老同学不管不顾向他表白时的场景。现在再见面,他只觉得有些尴尬,在他看来,既然拒绝了对方,还是彼此不来往的好。
可是对方却显然不这么想,还主动上前要与他谈论感情问题,这让他不知道怎么接口。
我不知道,他很特别。最终严律顺从心意地说。他确实不知道他对何书墨的这种感情是否可以称之为喜欢,那种感情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不过如果真的要让他去喜欢一个人的话,那大概只会是何书墨。
我不明白。高简听到这话,却咬着嘴唇,露出十分受伤的模样:律哥拒绝我的时候,说自己没打算找人。所以我离开,选择不打扰你,但是律哥现在却对我说另一个人特别。那我算什么呢?我等了你十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呢?
抱歉,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即使没有他,我也不会对你动心。严律直截了当地说:我自始至终只把你当做同学。
我哪点不如他?嫉妒的火焰舔舐着高简的内心,让他向来儒雅清俊的脸上,浮现出压制不住的委屈:不管是外表,家室,性格,我哪一点不如他?我认识你比他早,了解你比他多,对你的感情更是毋庸置疑。为什么最后你选择的人,不能是我?
你没有不如谁,只是我们不合适而已。严律被问的有些头痛,他并不想在这里跟高简谈论感情问题。
你没试过接受我,怎么知道不合适呢?高简追问道。
何书墨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我看韩秋茹挺喜欢你,要不你先和她试试,说不定你俩合适呢?
怎么回来了?严律有些意外地看着何书墨。
本来是找到一种好吃的糕点,想喊你去尝尝。何书墨绕过高简,凑到严律身边,一只手搭上严律的肩膀:不过看你挺忙的,应该没空。
吃饱了吗?严律问。
何书墨按了按肚子,示意严律,肚子还是扁的:没有,一点小点心怎么能填饱肚子,必须等晚宴结束出去再搓一顿夜市烧烤!
好,我请你。严律应道。
当然是你请,我现在可是在加班,烧烤权当加班费了!何书墨不客气地说。
严律便笑起来。他喜欢何书墨吗?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与对方待在一起时,他的心情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好起来,对方即使离开一小会,他也会着急,会惦记。
高简看着两个人自然的互动,心里百感交集,严律不喜欢被人碰,可是何书墨将手搭在他肩上,他却并没有躲开。严律除了上学和工作,很少关注多余的事,现在却关心对方吃没吃饱。严律从不何人开玩笑,也不爱笑,但在何书墨这里,统统破例了。
严律变得不像严律了,这才是让高简最绝望的地方,他甚至比严律自己都更确定,严律是喜欢何书墨的。
不想再继续看喜欢的人和别人卿卿我我,高简扯起一个勉强的微笑,告辞道我明白了,那,祝你幸福。我先走了。
他不是来表白的吗?干嘛祝你幸福?何书墨只听了个末尾,有些搞不清状况。
大概是放弃的意思吧。严律说,没有提前面谈论何书墨的那段,在确认心意之前,他还不想吓到对方。
晚会一直进行到夜深,严律忙完了生意上的事,拍了几幅挂画。倒不是为了欣赏艺术,只是单纯为了捐款罢了,毕竟慈善才是晚会的主题。
结束后,严律当真开车带何书墨跑到他心心念念的夜市,去吃烧烤。车停在路边的停车区,严律刚要下车,就被何书墨一把拉住了。
你就这么下去?何书墨盯着他身上价格不菲的西装:你就算不介意满街人都盯着你,好歹心疼一下这衣服吧,熏上一股烧烤味,再蹭上油,可就没法穿了。
那怎么办?严律脱掉西装外套,,只留下一件衬衣:这样?
这衬衣何书墨摇了摇头,打开车门:我有办法,你跟我来。
第42章
夜市里总有很多摆摊的小服装铺,造型酷似网红爆款的衣服裤子,只要几十块在这里就能买到,如果买两件,还可以让老板打折。
何书墨快速找了有男装的摊位,男装衣服不多,何书墨也没打算挑太仔细,随手扯了件印着蓝色可乐罐图案的,看了看还算顺眼,便问道:这衣服多少钱?
85一件。老板一边忙着给别的客人找钱,一边应道。
两件一百卖吗?何书墨砍价砍得十分熟练。
不行,最低一百二。老板摆手:小伙子你穿这么好,又不差这点钱。
就一百,不卖算了,反正前面还有。何书墨放下衣服,拉着严律就要往里走。
哎,等等,一百就一百吧。老板又拿出一件红色可乐罐:蓝色只有一件了,搭个红色的行吗?一样一件。
行。何书墨接过衣服,递上一张粉色钞票,转身拿着两件衣服:你要哪件?
蓝的吧。严律接过衣服:回车上换。
严律利落地解开扣子,脱下衬衫,将蓝色T恤套在身上,整个人看着年轻了许多,终于有了点青年人的样子。他本来也只有二十八岁,只是平时气场太过严肃,显得成熟。
何书墨脱衬衫的方式则要粗鲁许多,只解开上面几颗,然后从头把衬衣撸下来。严律回头时,他正抓着衬衣下摆往上掀,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
严律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干,正准备别开眼睛,眼神却定格在何书墨后背上,那里有一条粉红色的刀疤,三四厘米的长度,在右肩靠下的位置,严律记得小皇上为他挡刀,受伤的位置正是后背偏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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