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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得不仰卧起坐(重生)——熊米(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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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香?陈殊的脸色忽地一变,只觉得这香竟然和当初路七按头让自己就医的化仙散极为相似。

他惶然一惊,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飞快地消失,整个人双膝一软,便往地上倒去。

荼毒生看着眼前忽然失去行动力的林辰疏,直见对方在房顶上撑着站起,复又倒下,这才震惊地回神。

他问这是什么香?

这是天行藏里面的迷仙引。荼毒生慢慢道。

然而这时候陈殊已经听不到,他的玄铁胚掉落在地,人也无力地阖上了眼睛。

他倒在荼毒生的三步前,原本前一刻还杀机淋漓,现在却容颜温顺脆弱得不像个杀神。

月色下,在林辰疏瘫软的手臂上,有一道奇异的鼓点顺着青色经脉慢慢动了一下。

然荼毒生却没有在意,他盯着林辰疏,忽的把人从地上抱起来。

有意思。他忽的轻轻笑了声,伴着风中铃铛响起。

第70章哦豁京城凛雪【22】

耳边有更声敲过。

昏迷的意识有了听觉,幽静的夜里有细细的铃铛声响过,穿过他的耳膜,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动着人的神经。

鼻尖,好像有化仙散的气味。

陈殊不适地皱眉,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了一会,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处境。

他现在正处在一间民房里,房子年久失修,地面上有散落的稻草和柴火,但都已经干涸沾满灰尘,像是废弃已久的样子。

房间里昏暗,只有一个红烛燃烧着,意味此时还是黑夜。

而他正侧躺在草垛边,双手被人紧紧地用绳子缚在身后。

陈殊皱眉,想凝聚内力挣开手腕上的绳索。

没用的。有人已经看出他的挣扎,轻声笑道,绑你的是缚仙索,蜡烛里面燃的是化仙散,天行藏的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林辰疏,你哪里也逃不了。

这人一笑,发带上的铃声便是轻轻一颤,发出细微的响声。

陈殊闻言低眼看去,只见自己的双脚上也被缚着一条食指粗的绳索,绳索通体雪白,在红烛的光芒上染了些颜色,牢牢地箍住他的脚踝。

这东西不管他怎么挣扎,竟然自始至终地粘附在他的手脚处,根本无法挣脱。

陈殊只得作罢。

那我还得感谢荼毒生的不杀之恩。陈殊道。

荼毒生:

一时间无法脱离困境,陈殊只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鸩安予正坐在他斜对面的床板上,他手上缠绕着绑带,但却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发带上的铃铛。

隔了一会儿,他才缓缓道:林辰疏,你这人委实讨厌得很,不过就你这样的杀了可惜,我又改变想法了。

他说着,缓缓地起身,一步一步地伴着铃声缓步走了过来。

陈殊看着自己的视线里出现了鸩安予的袍摆。

烛光将鸩安予的影子拉得长长绰绰,他站在陈殊前面,忽地开口,气息凉淡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殊蹙眉,没有吭声。

他半侧着脸,烛光只给他照了半边白皙的脸庞,这半边的脸庞安安静静,连神情都没有动,用沉默表示了回绝问题。

鸩安予见状,目光很快往陈殊的身体上扫去。

你有没有去过天行藏?鸩安予又问道。

陈殊容颜平静。

那我再问个问题,林辰疏,你是怎么解开我的毒的?鸩安予又道。

陈殊缓缓垂眼,依旧没有回答。

好!好!鸩安予目光瞬间一凝,原本俊美的容颜上突然闪过一丝戾气,带着绷带的手掌一翻,一道劲力直往陈殊的胸口劈去。

陈殊手脚被缚,被掌劲一掌劈中。他身体猛地撞到墙面,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紧抿的唇中终于发出一丝闷哼,紧跟着一丝血从嘴角溢出。

鸩安予看过,瞳孔眯了眯,容颜却越发冷厉。

陈殊终于忍不住,蜷缩着身体吐了口血。

不是他不回答,而是他无法回答。一个普通人根本不会有两张容貌,他陈殊却是借尸还魂,顶替了林辰疏原来的身份,根本无法说得出口。

至于天行藏他肯定是没有进过天行藏。不管是林辰疏的记忆还是他的记忆,都不存在关于天行藏的结点。如果不是盗骨偷了天行藏的钥匙,恐怕他都不会接触到这个神秘的传闻。

而荼毒生的毒

他作为林辰疏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是不可能解开荼毒生的毒的。但他身边却一直有长明存在,长明说过它曾解过盗骨身上的毒,说不定长明以前就曾遇到过荼毒生。

可长明一直都是他的秘密,他也不可能将此事告诉鸩安予的。

鸩安予的一掌拍到了他旧伤处,他心血翻滚,吐了口鲜血,但那身后被缚着的缚仙索却似乎有所松动。

迷仙散的蜡烛还在燃着,但陈殊之前已经中过这个玩意,身体里已经多少有了抗性。

我以前就中过你的毒。陈殊缓了一下,尝试着震了震缚仙索,发现果然有效果,连忙拖延时间道,齐言储还在的时候。

齐言储?鸩安予并没有发现他的动作,闻言冷厉的脸色倒是平息了一些。

陈殊看过鸩安予的神情:我曾为皇上挡箭中毒,皇上用寒山雪参为我续下性命,之后我便不惧怕毒物。

他说的话半真半假,鸩安予闻言,果然眯了眯眼睛,有疑窦也有审视。

陈殊不答,又收回目光看向眼边的稻草。

他的身体无法动弹,黑衣下的骨架倒是比正常的男人要纤细,不说话的样子像极了让人摆布任命的模样,脸上还残留着血迹,看上去很柔弱很让人疼惜的样子。

但鸩安予没有忘记这人打起架来的凶悍。

鸩安予审视的目光终于从林辰疏身上撤去:那你为何要贴我的画像,在京城通缉我?

陈殊默了默:贴画像之举实属被逼无奈,梁府梁丰远出事,方守乾命令廷尉半月内破案,我们现在只知悉梁府所中的毒物出自你手,这才想以海捕文书引你出现。

鸩安予冷笑道:海捕文书引我出现,怕不是想把我定为凶手吧?

陈殊低低咳了声,咽下口中的血沫。

鸩安予以为缚仙索下林辰疏已经没有反抗之力,撂了鬓边的头发,引得铃声又响起:封血毒的毒素,是我卖给齐言储和方守乾的没错。但我也不过是银货两讫,我拿钱他们拿毒,梁府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害他平白暴露了脸面。

鸩安予性情不定,又愠怒了起来。

陈殊闻言一愣,连解索的动作都顿了下道:你说你卖给方守乾毒?什么时候?可有什么证据?

我和方守乾交易可不是第一次了。他这人最喜欢让人无声无息就死掉的毒,家里又有的是钱,算是我的老主顾。鸩安予道,而且据我所知,他可不止关顾我这一家,人在江湖混,总需一些银两充当脸面,只要钱到位,就会有人受雇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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