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那个方向是往水库去了，前面没路了。

后方跟踪的警车早就关掉了所有的灯，黑暗中悄无声息的跟在燕二身后，隔着一百米的地方对方将三轮车停下来后，第一时间有人拿出地图查看四周的地形。

坐在夏东河车里的季观潮打开车门冲了出去，星空中奔跑的人绕着燕二走，隔着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季观潮很快就从林子里钻到了燕二前方，很快季观潮就看到了地面上还没有被雪花覆盖的脚印。

顺着那些脚印，季观潮找到了防空洞的位置，站在洞口的人看着地上那些凌乱的脚步进了山洞内，很快又往另外一个方向延伸，地上有三个人的脚印。

季观潮看了一眼防空洞深处的火光，下一秒就顺着旁边那三道脚印继续往前走。

水库边上，夏季半只脚掌已经贴到了水库的边缘，冻到麻木的脚掌贴着石头浇灌的水库边缘，夏季忍着寒气往身后看了一眼。

巨大的水库，哪怕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水面依然没有结冰，甚至能够听到急促的水声往下游的方向翻腾着，咆哮着。

夏季回过头看向不到两米外的两名绑匪；我突然觉得陪你弟弟死在棺材里也不错，要不然我们就当现在的事情没发生怎么样？

他将用两根手指串在眼窝里的骷颅晃了晃；这颗头我也还给你们，我们回防空洞聊吧。

老三！老大！你们人呢！

远处，燕二已经到达防空洞口，却没看到自家两个兄弟的身影，甚至他进去看了一下，发现自家老四的棺材盖子都被人缷了，老四的头骨直接没了。

季节在秋分和寒露之间，在塞上，下午七点钟左右天色还很亮。

太阳已经沉到西山背后去了，它的余辉给连绵的群山镶上了一道金光闪闪的边饰；由于这道镶边的反衬，逶迤西去的山脉，变得更加幽暗、更加遥远了。山脚下，稀稀落落的灯火闪烁着，更给山色增加了一种深邃莫测的感觉。

天空一片深蓝色，随着夜的来临，蓝色的浓度越来越重。一群群归鸟掠过上空，翅膀敲击着空气，发出飕飕的声音。远处的烟囱还在冒着浓烟；浓烟顺着轻风，横飘过去好几里路，像一条黑带子，把天宇划开。

焦祖尧《总工程师和他的女儿》

她打了个寒噤，重新回到现实中。一切都变得昏起来。阴云密布，遮天蔽日，杨树形成的帷幕后太阳留下最后一抹余辉，宛若一小段紫红色的带子。天突然阴暗寒冷起来。邻近草地上的一个水洼里，刺耳的蛙鸣在为太阳送行。那蛙声像野蛮的异教徒为东边漫卷而来的黑暗唱的颂歌。当那神秘的一角光亮消失，震耳欲聋的孩子般狂热的叫喊声铺天盖地骤然响起时，庭长夫人想起了圣周里的木铃声。

[西]克拉林《庭长夫人》

夏季听到声，试探着将手里抓着的那个骷颅缓缓递给燕三，脚也往前踏了出去，准备先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燕三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小白脸，蒲扇般的大掌一把抓住老四的头颅，将头颅从夏季的手中夺走；老大，将他带回去！

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逃！燕一出来追这个小子，身上大衣还丢在防空洞内，又站在这里站了半天整个人冻的都在发抖，听到燕三让他去抓人，气势汹汹的冲着夏季而来。

燕三死死盯着前面不到三米远的人，脚步未停：直接杀了他，将人丢进水库大水一冲什么证据都没有，他们抓了我们也没用！

老四的仇不报了？燕一听说要直接杀了夏季，可是老四的仇怎么办。

人都是我们杀的，只是杀的办法不同，老四知道我们的难处会体谅我们的。

燕三看着前方准备拐弯的人，弯下腰去，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放在手心里颠了颠，下一秒那块石头跟长了眼睛似的，冲着夏季的后心就砸了过去。

前方奔跑的人猛地摔倒在地，高烧不退的人在雪夜里奔跑了一夜，夏季倒下去时眼前阵阵的发黑，勉强挣扎着爬起来准备继续跑时，沾着雪花的后脚跟陡然被一股大力踩中。

这时的天色已经灰黯起来了；暮霭掩住了城墙上的楼阁；孤雁开始在迷茫的天野里作哀鸣的盘旋；晚风躲在黑暗里而停止在树梢上；路上的行人和车马都忙碌地幌动于淡薄的灯光里

胡也频《光明在我们的前面》燕一踩着脚下那只脚，气喘吁吁的伸手倒着拖动着夏季。

夏季不想闭嘴，再闭嘴下去他觉得自己真的活不过今晚，所以他不管燕三的怒火，继续说下去。

刚才我们都听到了警车声音，虽然只响了一声，可是那声音离的那么近，你们的兄弟在喊完之后也没有任何的消息，警察肯定意见抓住了他，这个时候你们带着我去交换人质，还能够将你们的兄弟带回来。

否则山洞里的棺材就要再躺一位，二比一，两个兄弟抵我一条命，你们不会觉得不值得吗？

远处的交警也很慌张，他开着巡逻车走在小路上，本来是去二舅家喝酒，结果喝到一半接到了所里的电话说有紧急任务，要求所有人在岗。

跟二舅两个人一起喝了一瓶半老白干的人，醉醺醺的骑着车想着从小路抄近路过去。

结果哪想到，他走到半夜上看到不远处的树下停着好几辆车，又看到一些人鬼鬼祟祟的样子，于是想也没想的按下了警笛声，刚发出声他就被人扑倒在地，然后车灯被关掉，整个人也被捂着嘴拖到不远处的大树下面。

是个生人，姓名警号单位！正在跟踪绑匪的警员当中走出两名到达树下，抬起这个满身都是酒气的交警下巴，上下打量一圈抬头对着一旁站立的队员道：估计是附近本地的交警，喝成这样肯定没接到通知。

还被按在地上的交警挣扎着掏出自己的通讯设备，脸长得通红：接接接到了通知了，我只是想从小路过去。

拉到树下又被人扣下来，一连串的动作下来那颗被酒精泡大的脑袋也认出了这几个人肩上的警花，个个职位比他高，躺在地上的人猛地回过神，发现他好像撞到了别人的任务现场。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