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龙轶又问道。
秦曹那边发了消息过来,要找您。淮三说道。
恩,转过来吧。
好的。
很快,那个秦曹的通话就被转到了龙轶面前的屏幕上。
龙爷,好久不见。通讯设备中响起了对方的声音。
如果现在应远航也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听出来,此刻,这个正在和龙轶通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六区、大兴会里,被其他人称为二爷的人。
说事。龙轶目光冷漠地说道,现在,并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废话上。
见此,秦曹微微一愣,不过,还是正了正色,又道:六区的人已经过去二区了,而且这次不仅是大兴会的,整个六区四帮管事的都去了。
这么个豪华阵容,明显是要去二区找场子的节奏啊。
见自己说完,龙轶垂着眸子没发话,那边的秦曹有些急了,又小心地问了一句:爷,我们这边是不是可以收网了?
等着这边收网了,他也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享受他好吃好喝、豪车美女的潇洒人生了。
是差不多了,做好准备吧。勾了勾嘴角,龙轶说道。
然后,直接挂断了通话。
闭着眼睛在椅子上靠了一会儿,龙轶终于还是皱了皱眉,起身再次去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事情回到二区。
前厅,等着应远航跟着胡叔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等了不少人了。
整个前厅不小,周围站的人却不少,有一半是胡叔手底下的人,而另外的,应该是六区那几位带来的。
而此刻,在前厅中间,那几把太师椅上坐着的,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六区的几位爷了。
胡叔的出现,让前厅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呵呵,这人老了走路慢,让几位客人久等了。胡叔最先笑不达意地寒暄了一句。
闻言,其中一人冷笑了一声,又面露讽刺地说道:这句久等可担不起,谁不知道你胡叔人忙事多啊、要见着你可不容易,上次我华三面子不够,这不,这次叫上了六区另外几家兄弟来,还想着是不是你胡叔又有哪里出毛病了。
华三这句满是讽刺意味的寒暄一出来,在场的、胡叔手底下的那些人,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
倒是胡叔,依旧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小高,让你泡的茶,泡好了吗?走到最前面的主位上坐下,胡叔朝着一旁一个手下问道。
已经泡好了,我马上让人端上来。那人回道。
嗤,倒不知道胡叔什么时候好上茶这一口了,倒是清心得很呐。六区之中,坐在最前面的一人悠悠说道。
这都大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自然要给往生留点阴德。胡叔回道。
闻言,那说话的人却突然冷笑了一声,又道:我看胡叔你倒是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啊。
是吗,那倒是承你严六爷的吉言了。胡叔笑了笑,看着手下的人把茶端了上来,突然,又将目光投向一旁。
小子,面前这几位,严六爷、霍爷、王三爷、鹿爷,那可都是当初宁海区响当当的大人物了,今天让你见识见识,还不去给你几位爷倒茶。胡叔说这话时没对着别人,不偏不倚地、就是对着应远航说的。
这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垂着眼、拨着手里的茶杯盖,胡叔又不急不慢地说了一句。
这话,别人听着是一个意思,应远航听着又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眼睛眯了眯、目光微沉,不过,最终,应远航还是从胡叔手底下那人手里接过了茶杯和茶壶。
等到应远航再转过身去、朝着那几人走过去的时候,棱角分明的脸上,除了漠然之外,已经再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倒是清淡得很啊,接过茶杯,为首的那人随意的抿了一口,说道,目光一冷,暗讽一声,看向胡叔又道:就是,不知道胡叔这手段是不是也能跟这茶这么清淡了。
哦?
明人不说暗话
啊!是你!那人的话没说完,却听到大兴会会长身后的一人突然指着过去倒茶的应远航大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
会长,是他!那天我们兄弟从三区那边抓回去,后来又跑了的人,就是这个杂碎!会长身后的一人、也就是豹子,咬牙切齿地瞪着应远航,说道。
别说他们的会最后是被这人给送到二区了,之后,仓库看门的没人、还有那两个送货的小弟和司机也挂了,这件事,肯定也跟那两个跑掉的人脱不了干系。
听了豹子的话,六区这几位大佬,尤其是这个大兴会会长的面色顿时一凛,眼睛一眯,看向应远航的目光之中已经带上了浓浓的杀意。
就在大兴会的会长朝着身后摆了摆手,准备让身后的人把面前这个杂碎给拿了,就在应远航暗自握了握拳头,准备看着情况动手的时候。突然,坐在前面的胡叔发话了。
这是我最近收到手下,年轻人、不懂事,怎么,和几位还有什么误会?放下茶杯,胡叔悠悠说道。
闻言,大兴会的会长却是一拍桌子,满脸怒意地站了起来。
哼,误会?要是误会,那这误会可大了去了!
哦?那我可要听听是什么误会了。胡叔的脸上,依旧挂着不急不慢的笑意。
也就在这时,六区为首的严六爷也笑了起来,嗤嗤,都说你胡叔老狐狸一只,我严六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虽然,此刻这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可是前厅里的气氛,却已经变得暗流涌动。
两方的人,在身后早已经握起了家伙,冲突,一触即发。
35.动手了
小子,倒完了茶就赶紧回来,在那里杵着好看啊?
看着前面的应远航、一副要动手的样子,胡叔浑浊的目光当中闪过了一抹精光,不过,很快又挂出了一副不太满意地样子,呵斥着、将应远航给叫了回来。
这要真动手了,这小子跑块点说不定没事,不过,要是把他这宅子里的花花草草给砸到了,那可就不好了。
听到这老狐狸的话,又看着那个在他们六区闹了是的砸碎退了回去,为首的严六爷不悦地皱起了眉。
不过,僵持了一分钟之后,严六爷还是压着性子,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大兴会会长几人、还有身后那些手下稍安勿躁。
你胡叔老江湖了,说到打太极的功夫,咱们可比不上你老人家。冷着脸放下了茶杯,严六爷沉声说道。
不过,目光一凛,拿出了在道上打打杀杀混出来的那份气势,严六爷又道:我们今天来可不是跟你胡叔打太极的,你也别跟我演戏。
你二区的人拿了我们六区的货,这中间的损失,我卖你胡叔一个面子,就不追究了,只要,你们把货给我原原本本地放这。
另外,再把参与了这件事的人拿出来,咱们照江湖规矩来办,这事,就算是结了。说这话时,严六爷的视线在应远航身上停留了片刻。
不然顿了顿,严六爷暴戾一笑,又放了句狠话:咱们把这事照着两个区之间的恩怨来算,也不是不行的。
严六爷说这话,可没留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