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里看慕容在这儿活得挺自在的,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还以为他被完全洗脑了呢。
慕容摇了摇头:因此我又如何愿意祸害无辜女子?可他们催得紧,我担心露出马脚,便推说我有龙阳断袖之癖好。
展清水:
谁料,我这么说了,他们就转而给我婚配男子,我慕容俊脸红道,我只好又说,我偏好宦官。
展清水:
我当时是想,他们再有本事,也不至于能掳来宫中的宦官慕容难为情地看着他,对不起。
展清水没料到自己竟是因此被盯上了,一时间啼笑皆非,可忽然又愣了下,望着慕容,欲言又止。
他心想,自己既是因为是宦官而被盯上,那些人必然不是临时起意随便抽样,他们是看着自己从东厂出来的,难道不会起疑吗?怎么就真相信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宦官呢?
可展清水转念又想明白了。
他暗道,或许正是因宫中之人不好掳,就盯着其他有宦官之所倒也敢从东厂掳?!
而且也就慕容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竟因此敢得罪东厂吗?图什么?
展清水陷入迷雾重重,一时找不着出处。
无论如何,那个且先不论,眼前的事儿要解决才好。
两人合计一阵,索性联手做戏骗过那些人,再好好讨论逃离计划。
于是,他俩当晚就成亲了。
显而易见,成亲这事儿在此处已经办得叫所有人都驾轻就熟,中午成亲,晚上就把东西都摆好了,甚至还有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好不喜庆。
展清水的心中很是伤感忧郁。
他半点也不想和慕容成亲,假的也不想。他当初看着沈无疾成亲,也曾幻想过自个儿与方哥,方哥穿那身衣裳,必然比谁都好看
终于送走宾客们,展清水简单洗漱一下,就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地思念自己的方哥去了。
他甚至有一个荒唐的想法:若没有答应与慕容假成亲,若和亲人们说自己喜欢方哥,那他们会不会将方哥逮来送与自己成亲
嗐!想什么乱七八糟。
就算是真要干这事儿,也不会出卖方哥,索性说喜欢那个武林盟主姓明的!
展清水的幻想已从与何方舟成亲转向了殴打明庐。
他正打得高兴,听见慕容进屋上床的声音也没在意。
却不料,他忽然听见慕容在自己耳边煎熬的声音:喜福,我好像中了催|情|药物。
展清水猛地一咯噔,眼睛还没睁开就先伸手把慕容推开,火速起身缩到床角,拿枕头对着他:你是大夫,自己去配药,别想和我有什么,我和你是假成亲,我有心上人了,我不会碰其他人的,你你走开!
慕容脸红到了脖子根,羞道,我是个正经大夫,怎么懂配那个解药。
胡说,御医不比你正经?他们就都知道,你若不知道,只能怪你自己学艺不精。展清水道,快点,你动不了,我给你去配药,你说就是。实在不行,我还能给你去打盆冷水,自己坐进去冷静冷静,别的你别指望我。
慕容:
266、第266章
今儿十五,无论如何心烦担忧着展清水的事,何方舟仍早早起身洗漱,仔仔细细地穿上御赐的青织金妆花飞鱼服,束发戴冠,倒是没挎绣春刀,就这么入宫去拜见皇帝,述报上半月东厂诸事与下半月之计划,且聆听圣上教诲。
为表敬重,何方舟明知皇帝要先上早朝,仍提前去了,在皇上日常批复奏章、私下里会见大臣们的勤政殿外走廊上静静等候。
这事儿对何方舟来说十分慎重要紧,可皇帝却不见得也这样觉得,他下了朝,本打算去御花园里走一走,身旁的太监忙提醒他,他才恍然大悟:今儿十五朕给忘了。那走吧,去勤政殿。
去到勤政殿外,皇帝远远便见何方舟微微弓着身在那,听到声音,急忙转身来拜,毕恭毕敬,礼节周全,挑不出一丝错儿来。
相比起沈无疾和展清水来说,皇帝与何方舟的接触不多,一来是东厂在宫外面,何方舟轻易不会来他面前晃悠,二来,他与皇后商议多番,觉得不能百姓们觉得自个儿与东厂太亲近,毕竟东厂这词儿向来都不是什么好意思。
皇帝进了殿里,何方舟跟了进来,又倒头拜见。
起来吧,皇帝挥挥手让其他人出去,对着何方舟和颜悦色道,没外人。
何方舟谢了恩,起身站着,仍低着头垂着目,并不直视他。听皇帝让自己开始,便语速均匀地禀报了起来。
皇帝耐心听他说完,别的事都不要紧,关切地问:展清水那事,你再细说说。
他觉得自己十分悲哀。
以前沈无疾不在,他嫌展清水。
可如今展清水不在了,他方才明白梦蝶之好。
梦蝶这人呢,随便点说,是平平无奇,往好听里说,是又慧又憨,十分匀称,哪边都不过头,而其他人绝无他这般美好。
何方舟道:东厂多方查探,终于查到了展公公下落,他当日于京城中被人掳去南边一座荒山上。据查此处荒山里有许多诡异之处。前朝时,山下乃是个寨子,后来经迭战乱,寨子便荒废了,官府去清查人数户籍,在那不见人烟。可却偶有路过的人说那有人。
探子在那隐身查访,终于看到有几个成人从附近城镇购来粮食布匹等物,入了寨子,在一处偏僻地方打开机关进去了。探子待到入夜,从那处机关进去,走过长长地道,再出来时,竟看见了一条通往山上的简陋栈道。又竟一番试探曲折,东厂一人蒙混了进去,终于查明事态,传出消息,最多明日,便可里应外合,将此处一举歼灭,将包括展公公在内的所有被掳人士都救出来。
皇帝皱眉道: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何方舟温声道:奴婢妄自猜测,他们本是不堪战乱或前朝苛政杂税,便逃遁到了山上,可毕竟山上与世隔绝,不通外人,经历几代,难免人口零稀,因而他们便决意去外面掳人补充。
那他们怎么那么厉害,还能制住展清水?展清水不是会武功的吗?皇帝问。
何方舟微微皱眉:关于这一点,奴婢也觉得很疑惑。可如今还没查出后续来。
事情很顺利便解决了。
那所谓桃花源不堪一击,被锦衣卫团团围住,将其中分为掳人的与被掳的两边,掳人的送去官府查办,被掳的自个儿回家。至于被掳的在桃花源中所生孩童,本以为是难题,可究竟还是血浓于水,几乎都主动讨要带走了。还有些人是与桃花源里本来的居民、也就是掳人的那方成亲了,如今亦割舍不下,要带着一块儿走的。至于这些纠结,东厂就懒得管了,都给了当地官府去办,他们只要紧接展清水回京。
大约十来天左右,展清水终于千里迢迢地赶回了京城,在家中洗漱过后,匆匆的就入宫去告罪谢恩了。
听完事情经过,皇帝叹道:嗐,你也是一片好心,谁料世上竟有此等恶徒,利用人的好心来干坏事,实在可恶,叫人防不胜防。又道,得,见你精神不错,又没别的损害,不幸中之大幸。等会儿你自己去御医院找人看看,内外都检查一番,别落下什么自个儿不知道的病根。过后这几日,你也不必急着回宫侍候,在家好好儿养养。
展清水急忙再度跪下叩拜:圣上仁厚慈爱,奴婢感激涕零。
嗳,朕跟你,谁跟谁?皇上豪爽地挥了挥手。
何方舟听闻展清水回京了,心中那块大石总算落了地,想来想去,无论如何,终究是兄弟一场,且还有些疑虑询问清楚,便简衣轻便,去了展清水府上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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