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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盯着季玦的样子,众人不敢随意接话,只当两人有什么旧怨。

不过探花郎自青州小城来,来京都后闭门不出,能和这天潢贵胄有什么龃龉?

季玦揖了一礼,问道:“诗三百何错之有?”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莺迁之典出于诗经小雅《伐木》篇,六皇子这样对着季玦这一句诗讥讽,可不就是刺讥《诗经》吗?

皇帝亲奉的官学经典,自古以来的六经之首,竟令人生厌了?

六皇子可不就是在无理取闹嘛。

江瑄放下酒杯,摇了摇手里的扇子,笑道:“诗三百自是好的,只是季大人这弹冠之态,未免贻笑大方。”

季玦神色一肃,对着皇宫的方向再行一礼,正色道:“文武之艺货与帝王之家,以立大事,以扫天下,乃是天经地义。”

“本朝太'祖初创科举取士,不正是出于此意吗?六殿下在闻喜宴上贬低仕途经济,又有何用心呢?”

“难道我朝五次科举之才,翰林院多位翰林,今日闻喜宴列席之士,天子门生,在六皇子心底,竟都是弹冠相庆之辈了?”

季玦本来病弱,说话中气并不是很足,这么一大段说下来,还间或两三声咳嗽,堪称轻声细语。可这番话,说得众人纷纷吸了口冷气。

六皇子身为当今的皇后嫡幼子,与四子一母同胞,极受皇帝喜爱,季玦这么说,简直没有给这位嫡出的殿下半分情面。

本来是季玦一个人的事,季玦一通话下来,先牵扯上了祖宗成法,又拉出了“天子门生”,拖整个翰林院入了水。

就像之前硬生生把一句诗拔高到官学经典——主要是陛下亲奉上面一样。

和江瑄同席的崔清河喝了口酒,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要是再狠一点,季小郎君就要指着江瑄的鼻子骂他不尊不孝不忠不善了。

季小郎君适合去御史台,他想。

第23章

江瑄气急,他自是能听出来季玦在变着法儿的骂他不敬陛下、寻衅滋事,只是一时间,他还没想好怎么驳倒季玦。

季玦再行一礼,温和又恭敬道:“如此污名,玦不能当、不敢当,在场各位亦不敢当。”

江瑄“啪”得一声合了扇子,用扇柄指着季玦,手还微微颤着,怒道:“玦?你也配。”

他这句话说完,也不顾在场诸位嘉宾,竟拂袖欲走。

“殿下慎言。”季玦说了这句不痛不痒的话,施施然坐下了。

江瑄中途离席,结束了这场闹剧。

整个梢露亭陷入了一股古怪的氛围当中——六殿下辩不过人家,又从名字下手攻击了?

这一辈皇室子弟是玉字辈不假,可人家季小郎君就不配叫“玦”了吗?没有这个道理。

等什么时候又有皇子出世,陛下赐名“玦”了,季小郎君再避讳也不迟。

合着这六殿下闹来闹去,就为了个名儿?他是不是——脑内有疾?

在闻喜宴上扫兴,骂人家汲汲营营,就够何不食肉糜了。

唐安敬了季玦一杯,笑道:“探花郎金相玉质。”

探花郎金相玉质,美玉为名,确实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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