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说笑呢。”
回到东十字街的住所,凿冰室的人已经走了,桌子上留下厚厚一摞书。季玦随意抽出一本,发现是一本医书,再拿一本翻开看,又是一本药典。
“……这也是他搜罗的?”
“也没谁了,绿绮说他这几日犯……,把所有藏书整了一遍,把这些陈年老古董理出来了。”
“犯什么?”
钱二郎笑着摇头:“没什么。”
季玦狐疑地看他。
“犯癔症,”钱二郎补了一句,“绿绮说的,不是我说的。”
季玦抚了抚额头。
“他还让绿绮去绑赵太医。”
季玦神色一变,问道:“他生病了?”
钱二郎摇头:“活蹦乱跳,没生病。”
“那他请赵太医干什么?”
钱二郎摇头又叹气:“谁知道呢。”
这位殿下一直不怎么靠谱。
季玦也想不通江瑗又想干什么,却还是道:“童心未泯也是好的。”
钱二郎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低声附和。
说着说着,钱二郎又喜笑颜开:“因为你,我都有冰用了。往后不论多难的事,你尽管开口吩咐。”
“你我是平级,也不必如此。”
“之前呆在青州就很清闲了,没想到来了京城,竟然比在青州还清闲。这几天帮着绿绮处理事情,好歹有些事做。”
“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在京城盘个小铺子,把我老娘接过来,她也慢慢老了,需要我看着了。”
季玦笑道:“若不出所料,钱大娘确实快回来了。”
钱二郎抬头惊喜道:“真的?”
季玦点点头:“快则几月,慢则一年,青州二十二年,也该了结了。”
“这可是好事,”钱二郎的酒窝又笑出来,“好多年见不上我家大兄的面也没见想,没想到离家半年,想我娘了。到时候我请她包蜜粽,今年端阳节没她,确实挺不习惯。”
“殿下终于有动作了。”他又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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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瑗坐在书房,伏案而书。
他这书房差点荒废闲置,他能坐进去坐几天,委实令人欣慰。
天慢慢暗下来,绿绮点了灯,扭着灯罩调亮,又为他添了茶水。
只不过磨墨的时候不经意瞥到书案,磨墨的手都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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