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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样东西他一日不把在手里,就一日不得安宁。

“新政推行,刻不容缓。”田拙道。

季玦心中微动,表面不显。

谁也不知道,他待在这个职位,能传给五皇子府多少消息。

五皇子府……他又想到江瑗了。

皇帝对林总管吩咐道:“叫老二来。”

又转头问道:“宰相呢?”

“郑相公病了。”

“他又病了?”皇帝这个“又”字咬得极重,语气透着几分嘲讽,“早朝时坐在那儿看着挺好的。”

他嗤笑道:“朕倒是希望他真病了。”

季玦把话记下,一字不改。

然后皇帝像突然想起季玦似的,对着季玦问道:“你记下了?”

季玦称是。

皇帝皱了皱眉,又摆摆手:“行罢,记就记了……爱记什么记什么。”

此时已有太监通禀,说二皇子已经来了。

御书房里又是一场奏对。

对于季玦这个五品起居郎来说,今日的所有话他都必须先烂在肚子里。

烂在他和五皇子肚子里。

这一场谈话下来,已经人定时分。季玦这次下值,却没有急着出宫门。

“陛下容禀。”

皇帝疑惑地挑了挑眉。

“您日日饮酒,怕是于龙体有碍。”

皇帝忍俊不禁:“你也要学那几个撞柱子的,什么事儿都来谏朕一下?”

他拿着酒爵,还有闲心再抿一口。

季玦垂首,郑重道:“青铜爵与粟米酒,有毒。”

皇帝的笑容渐渐收起,轻轻放下酒爵。

他入口的东西每日有人验食,而这酒爵,一定没有问题。

“话可不能乱说。”他的神情严肃起来,盯着季玦。

“陛下,酒爵本身并无问题,粟米酒本身也并无问题,只是这二者相冲,积聚则生毒。”

皇帝狐疑地看着季玦,这件事,日日来请脉的御医也从未提过:“你又是从何而知?”

“医药圣手赵杏林已经归隐二十年了,”季玦道,“臣前几日整理书阁,翻到了他的杂记。”

“朕知晓了,”皇帝道,“你先回去吧。”

季玦应诺。

待他出了御书房,皇帝彻底沉下脸来。

他把玩着酒爵,轻飘飘道:“把几个御医都叫来。”

这种东西,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只是这酒爵,是老三孝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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