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宁第一反应是有人抢手机，心里一紧，猛地转身，直接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额头碰到对方鼻子。

他在南方绝对不矮，甚至是属于高个的范围，结果对方还比他高半个头。

这距离，太近了。

他下意识退了一步，腰顶到背后的收银台，他手肘撑在收银台上抬头看。

这个角度，戚谨明甚至可以从对方瞳孔里看到自己。

程川宁忍住倒吸一口气的冲动，想起之前看到的一个视频，一个宅男突然见到自己喜欢多年的爱豆出现在他房间，吓得他第一反应跑出屋子，很多人表示不理解。

戚谨明的脸还是身材，对他来说都是男神标配，属于可远观不可亵玩。

他现在明白那个宅男的心情了。

他赶紧侧身退后两步拉开距离，试探问：表哥喊你来找我？

嗯。

程川宁继续问：那个手机可以先还我吗？

对方直直地看着他，看的程川宁都想回头去看自己身后是否有什么东西。

对方的手直接越过他的肩膀，点了点服务员小哥装进袋子里的摄像头，说：换一个，换个好点的。

服务员小哥眼睛一亮，直接把另外个摄像头给他看。

程川宁懵逼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哥已经动作利索地滴了一下对方的支付宝，小票缓缓地打出来。

他直接抽过小票看了一眼，上面的4999印在最后。

程川宁：

是心心肌梗塞的感觉。

他回头问小哥：能退款吗？

小哥笑容稍减，刚想说可以，就看到后来的那个帅哥的深沉的眼神，瞬间一抖，笑容满面道：有质量问题可以退款。

程川宁有点丧气，那不就是不能退。

戚谨明声音低沉，道：我是受你表哥之托。

程川宁听到这句话顿时明白了，梁升平想让他用好的，又怕他钱花的多，心尖像是被热水泡发了一样。

他试探去拿自己的手机，对方非常自然地把手机递给他。

程川宁沉浸在感动里，但是他还是说：表哥还没转钱给你吧？你跟我表哥说是我自己付的钱，我把钱转你行吗？

戚谨明嘴角的那点弧度消失，为什么？

程川宁难得腼腆地笑笑：我不太想一直依赖表哥，我早就成年了，该独立了。

戚谨明愣了一下，上大学能自己完全独立的，倒是很少。我记得你是Q大的吧？

对，我是Q大的。

他有点疑惑，对方怎么知道他是Q大的？

戚谨明说：我之前也是Q大的，你直接喊学长吧。

程川宁小声喊：学，学长，那刚才跟你说的事？

戚谨明表情柔和了一些，可以。

他说完就看到对方眼睛一亮，甚至还笑弯了眼。

程川宁听到对方答应忍不住笑了下，甚至忘了问对方怎么知道他是Q大的。

他拿回手机打开微信，那学长，加个微信，我转钱给你？

戚谨明看了一眼他，拿出自己手机。

刚指纹解锁就显示在他的小号微信界面上，上面最顶头是和三宁的聊天，戚谨明眼皮一跳，快速摁了一下电源键息屏。

程川宁看着新鲜出炉的学长拿出手机解锁又息屏，有点茫然。

戚谨明面不改色撒谎道：我们先回车上，手机没电了。

程川宁让小哥把摄像头调试好，他拎着回车上。

这个摄像头已经算是他直播的设备里除去电脑最贵的一个了。

梁升平在车里等着他们回来，程川宁一上车，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说：川宁，小赵来了，我待会坐他车回去，顺便送你一起回去吧？

程川宁下意识看了一眼戚谨明，他还没交换联系方式，现在走了就不能把钱转回去了。

=我送他回去吧。我跟川宁，戚谨明慢悠悠说后半句：之前认识。

程川宁真诚地看向他表哥：对，我和学长之前就认识了。

梁升平有些惊讶，似乎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小赵在催他，平哥，那边快开始了。

他纠结了一下，最后道：行，那你回去给我发信息。戚总，我表弟麻烦你了。

说完他戴上小赵递过来的口罩下车，去小赵车上。

程川宁看着梁升平离开，和戚谨明对视一眼，忍不住无声笑起来。

戚谨明切到另外一个微信号，又象征性地插上充电宝，才和程川宁交换微信。

四象集团戚谨明

程川宁点击对方朋友圈看了一下，非常干净，没有任何私人东西。

非常像工作号。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对方一个戚总，怎么可能随便把私人号给别人。

戚谨明平淡道：工作私人号，我都一起用的。在他没用小号之前。

不过他小号也只加了有关三宁的群，所以私人号说是这个也不算说谎。

戚谨明启动车，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程川宁报了个地址，一路上两人也没怎么说话。

只是他回去之后给对方转账，戚谨明一直没收。

他边打开电脑边看手机，心想应该是没看到吧？

程川宁按照教程装好摄像头，又调整好角度，自己开摄像头看了下效果。

摄像头单纯照到桌面上，黑轴键盘在中间，效果也很对得起价格。

只是看上去还是有点奇怪，程川宁看了一下，家具是房东提供的，屎黄色还脱漆的桌面比较显脏。

他直接去楼下的窗帘店买了块米黄色的窗帘当桌布，又把他之前买的一些《大侠》的立牌周边或者粘土人柏摆到旁边，才开始直播。

刚开播，蹲在直播间的人就呼朋唤友，毕竟三宁说了今天开摄像头的。

程川宁乐了：怎么你们搞得好像我要露脸一样。

弹幕拿他之前的话还回来，

【手是人的第二张脸】

【手是人的第二张脸】

【手是人的第二张脸】

程川宁乐了，边笑边说：我看看怎么在象腿开摄像头。

他刚说完，聊天栏里就有人复制教程链接。

显然非常地饥渴难耐。

程川宁看完教程，按照教程一步一步来，就在最后一步的时候，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戚谨明回消息了。

【戚谨明：梁升平转钱给我了，你不用转】。

【三宁：啊？】

【戚谨明：我都说了，我没帮你付款，他也非要转我，算感谢我帮他忙。】

程川宁看到这句话愣了愣，咬下嘴唇。

梁升平转钱感谢是假，帮他付摄像头的钱才是真。

而另外一边的戚谨明发完消息，又转而点开和梁升平的聊天。

【四象集团戚谨明】：是学弟自己付的钱，你不用转。

【象头传媒梁升平】：今天麻烦戚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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