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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颜稳住天下(穿越)——望三山(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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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远一惊,随后眼角眉梢就漫上了忍也忍不住的笑意,他喉咙里的笑声沉沉,胸膛颤个不停,嘴角咧得老高。最后还佯装正儿八经地拍了拍顾元白的后背,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睡觉睡觉。

顾元白脸色难看的睡着了。

睡着之前,他好像还听到了薛远憋笑发出的怪声。

薛远握拳重重捶着被子,兴奋地想要下去狠狠跑上几圈练上几刀。

心跳越来越快,浑身都激动得发抖。顾元白想睡他,他竟然想睡他?他当真以色侍了君了!

他眼睛发亮,牢牢地抱住顾元白,强忍着激动等着圣上醒来。过了一会儿,激动压下,恐慌又冒了出头,薛远小心翼翼地又去探了探圣上的鼻息,呼吸浅浅,没事。

薛远大口地喘息了一下,抵着顾元白的头顶,也闭上了眼。

第129章

午睡醒来之后,顾元白拿到了孔奕林代写的信。

顾元白看完之后,分外满意,他再润笔一二,便盖上了他的章子,让人快马加鞭往西夏送去。

西夏二皇子敢设局利用顾元白,顾元白也打算回报一二,如今西夏老皇帝还未死,他便让李昂奕这登基之路变得更加曲折艰难一些,算是他的诚意了。

等李昂奕忙完国内的一地混乱之后,扶桑和大恒的沿海开战也已开始。李昂奕自比渔人,鹬蚌相争之际,他定不会放过这个趁火打劫的机会。

只看最后是渔人得利,还是黄雀在后吧。

顾元白齿间一动,咬了一口唇肉。刺痛一闪而过,眼中更加清明。

他会给李昂奕足够的时间让他将皇位坐稳,让他将军权握在手里。等李昂奕将西夏焕然一新之后,他再接手这崭新的土地。

李昂奕,是你会输,还是朕会赢呢?

*

七月的第一日,高柳微动,碧玉般的晴空蒙上了雨雾,小荷轻颤,游鱼藏匿,京城从前日夜里便落起了濛濛烟雨。

在微微细雨之间,宛太妃的棺柩被抬到了京城。

顾元白穿着一身白袍,头戴冠冕,身纹十二章纹。腰缠革带,佩绥在身,繁重的帝王衣袍一丝不苟,他久违地穿上了这样的一身衣服,却是为了迎来宛太妃的棺柩。

宛太妃死后,帝王的所有衣服都换成了浅色。

浅服在身,一点点地吸去雨水。烟雨从脸侧缓缓凝成珠子,顾元白轻轻一动,眼前的冕旒便晃乱了他的视线。

若是有雨,便少不得风。

模糊的视线之中,棺柩在雨中缓缓而来。

棺柩有白顶相护,未曾落下分毫的细雨,待到护着棺柩的人站定时,顾元白上前一步,在轻微的风、轻微的雨中,抬起愈发沉重的衣袍。

衣衫打落了将落的水,顾元白双手相盖,举至身前,再缓缓落下。

脊背弯曲,朝着棺柩深深一拜。

唇上应当也沾染了雨水,乃至于说话时便尝到了一股舌尖发苦的味道。

顾元白发上水露沉沉,眼捷被雨水压得快要看不清宛太妃的棺柩。初冬的梅花糕最是香甜,树下的阴凉最为喜人。

这些个回忆,也同棺柩一同压在了心头。揪着不放,夏日将来,冬日还在眼前,顾元白唇微张,他又尝到了一嘴的细雨绵绵,苦味变成了咸味,雨水不作美。

大恒的皇帝对着宛太妃的棺柩弯了好久的腰,而后低低,太妃安息。

身后的百官同样举起手,同圣上一同弯腰而拜。

宛太妃的丧礼规制已是规格内的最高,而宛太妃的碑文,则是由顾元白亲自撰写。这是顾元白第一次写这样的文章,大概是情到深处,他一挥而就。碑文出来后,看过之人无一不双目一湿,热泪盈眶。

[我与母久不见,亭下寻,其谆谆,颇言语,吾视旁之树神。树上有雏鸟,母与我共视,则喟然叹曰:待雏长,岂有不离母之?我朝之视,乃母鬓有数茎白发。前日,余又寻树,树之老鸟已复,惟长也茫然失措之于周旋雏,想其亦与我同。]①

田福生看到这,更是涕泪不成声。

宛太妃下葬之后,罢朝三日。

整整三日,顾元白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之中。每日直到天色将黑,他才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他的神色看起来还好,只眼角微红,犹如桃花披雨,似有似无的悲戚。

周围的人只当做不知,田福生伺候着圣上用了晚膳,瞧见圣上胃口不大好,便道:护送宛太妃棺柩而来的僧人,小的前去问过了,是河北名寺金禅寺的僧人。他们自发而来,今日还同小的请辞,当真是什么都不要,一个比一个的心善。

顾元白叹了一口气,你曾跟朕说过,他们从京城返回河北,又从河北跟着太妃回来京城。他们与太妃有缘,临走之前,带来同朕说说话。

田福生应道:小的记下了。

当晚夜中,顾元白猛得从恶梦中惊醒,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捏着被褥的指头发白,不自然地痉挛。

睡在床下的薛远瞬息睁开了眼睛,翻身就去桌旁倒了杯水,三两步递到顾元白的唇前。几口水下肚,顾元白攥着他的手腕,无措仰头道:薛远,我梦见

话语戛然而止。

薛远坦荡地看着他,上半身就裸在顾元白的眼前,刀疤隐约,徒增匪气。

顾元白松了他的手,低头看着茶杯,盯着里头晃晃悠悠的水光,先前的恶梦都变得零碎,他状似无意地抬起手揉揉鼻梁,道:怎么不穿衣服?

薛远一笑:天有点热。

顾元白闻言,从手指缝中偏头看他,薛远的这一身皮肉当真是绝了,该有的地方有,匆匆一瞥之下,都还不错。

紧实有力,刀剑生死之中用血水和战场锻炼出来的生机勃勃。

顾元白深呼出口气,将手里的水杯递给了薛远,闷声道:再热,你也得讲规矩。

薛远接过水杯,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圣上的手指。圣上眼皮一跳,宛若受了惊一般地猛得退后,茶杯从两人指尖骤然掉落,摔倒了绸缎被子之上,瞬息染湿了一片布料。

茶杯从顺滑的绸缎上滑下,轻轻在柔软褥子之上弹了一弹。

薛远一顿,低着头看着终于静止不动的茶杯,再抬头时,盯着顾元白的眼神已经变了。

顾元白面色平静,看了那片湿意一眼,镇定无比地道:拿床新被子来。

薛远沉沉应了一声,站着不动。

黑夜里,站在床边的他有些吓人。且他身上光了一半,无论他会不会对顾元白做些什么,只单看他身上那些起起伏伏的线条,就有些让人心里发憷了。

顾元白说想睡他,但真看到他时又头疼。想法是一件事,做与不做是一件事,拿命去搏一搏想法,这还是不值当。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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