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奇秋往往是上学最积极的那个,这时候和李培清两人独占了餐厅。
“你有什么可高兴的?”赵奇秋撕着面包,斜目看了看李培清。
李培清道:“大哥器,器重我,你小……孩子不懂!”
赵奇秋看着眼前这张充满了朝气的清秀面容,缓缓和记忆中某个沉默稳重的老脸重合在了一起,有些怀疑:“你确定你能适应职场生活?”
李培清眉头一挑,有些惊讶的道:“你都,都听到了?”
“我又不聋,”赵奇秋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把林东清怎么了呢,他没哭吧?”
李培清顿时眉开眼笑,指着赵奇秋鹤鹤傻乐两声。
但回过神来,李培清想起赵奇秋刚才问了什么,笑脸又一收,瞪了他一眼道:“那你不,不用管我!我绝对,没,没问题!”
赵奇秋点点头,这几天李培清的结巴似乎有点起色,不知道私下里又用了什么偏方,但他可记得很清楚,上辈子李培清的结巴最后也没好,平时沉默到底,一有急事情张口该结巴还是结巴。
恐怕也是因为这个缺陷,李培清后来有些时候做事情比林钊还绝,也是为了让有些人闭嘴。
此时赵奇秋看着李培清一派阳光、跟邻家大哥哥似的脸,心道,如果是个普通的小孩,恐怕早就跟他打成一片了吧?
上学路上,海京市不愧为享誉国内外的一线大都市,灵气重启时间不长,起码道路已经通畅了许多。那些遮挡在马路上方的粗壮枝干,大部分只剩下了一些光秃秃的横截面。
即便如此,还能看到有工人重复的锯掉截面上新长出来的枝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赵奇秋在车里沉默的看着这一幕,暗自摇了摇头。
他好几天没去学校,一来就受到了热烈欢迎。
不过赵奇秋觉得,好像也不是因为自己过于受人仰慕——
“赵奇秋,听说你住院了?”
“老实说,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怪事?你说出来听听嘛,最近出事的可不止你们一家!”
“哎呀你怎么瘦成这样,到底什么病啊?”
“有没有做手术,看你怎么好好的啊?”
赵奇秋恍惚摸了摸自己胸口,他现在灵根都长齐了,别说营养不良,什么毛病都好了,这孩子是哪看出来自己瘦了,还有,问怎么好好的这位,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终于上课铃响,同学们作鸟兽散,赵奇秋肩上一凉,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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