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泉看着这个面容熟悉而灵魂陌生的付丧神,源于血脉里的本能让他一瞬间想要咆哮嘶吼,拎起每一个人的衣领去质问是谁将他伤害至此。
“原来是您啊。”沉默的付丧神收敛了那个令人心酸的笑容,低低地说,他眼里看见光团时跳跃的明亮光点消失了,抱着神宫寺泉的手也慢慢松懈了力道,只是松松地将他护在怀里。
“你认识我。”神宫寺泉动了动嘴唇。
髭切又笑了,这次的笑容更贴近于人们认知里的那个髭切,声音里带着点快活和纵容。
“是啊,我认识您,小时候您还常常躲在我的被窝里逃避喝药呢。”髭切的声音变得轻快起来。
神宫寺泉抓着髭切衣角的手一下子用力到骨节泛白,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的呼吸都在颤抖:“……你真的是……”
髭切用额头轻轻撞了撞神宫寺泉的额头,像是一个父亲在和年幼的儿子玩耍:“唔,你猜?”
神宫寺泉呆呆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你,还活着?
髭切往后仰了仰,靠在墙壁上,逃离了那团光线照射的范围,将自己藏回了熟悉的黑暗里,但是他视线依旧停留在那团郁金色上。
“真像啊……”他无意识地叹息,“和你的妈妈一模一样的灵力颜色,不过比她要强大很多。虽然长着那样柔弱的脸,但她居然是个武斗派,让她练习一下灵力控制就像是要了她的命,为了这事,烛台切都不知道和她吵了多少次。”
有一个武斗派的主人实在是一件很让付丧神头疼的事情,尤其是这个主人还是一位怎么看怎么柔弱的女性,每次看着她挥舞着薙刀一刀一个溯行军,都让付丧神们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你出生之后他们就和解了,你妈妈在我们面前赌咒发誓不把会你培养成武斗派,至少是为了另一个我们减少了不少麻烦哈哈哈哈哈哈哈。”
髭切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笑声里没有多少切实的情绪,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
神宫寺泉安静地听了一会儿,髭切又自顾自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随时随地地发呆,这一点倒是和其他髭切没有丝毫区别。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髭切把话题拉回来,空空的胸腔带动肌肉声带运作,喑哑的声线还带着粗糙的呼吸杂音,有种阴冷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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