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而言,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别人”而已吗?
真令我,失魂落魄,痛彻心扉。
神宫寺泉却不再去注意他的神色变化了,而是向着他伸出手。
掌心朝上,一个索要的姿势。
“你要什么呢?”不管是什么,我都会为你取来哦。
玉藻前的声音潮湿温热,一滴滴仿佛滴落在皮肤上的温泉,足以激起人不由自主的颤栗。
“我想,家主要的大概是你手里的鹤丸国永。”髭切查看完那只死去怪物的尸身,回到这里,就听见这只大狐狸在不遗余力地诱惑着自己的主君,不由得幽幽插了句嘴。
玉藻前染着小町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因为根据神宫寺泉的视线落点来看——还真的是这样!
……啊,好气哦。
神宫寺泉将鹤丸国永握在手里,目光有刹那的放空。
只是很短暂的一个瞬间,连髭切和玉藻前都没有注意到。
“走吧,”他若无其事地环顾四周,“解决掉这里的事情,然后我们回本丸。”
髭切从不对他的决定提质疑,玉藻前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和来时的惊险不同,他们离开得几乎是一帆风顺,没有了遮蔽视野迷惑方向的雾气,也没有神出鬼没的各种收容物,他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踏出了这所废弃医院的大门。
神宫寺泉握着鹤丸刀身的手有些紧,他知道髭切和玉藻前的敏锐,已经尽力让自己显得没有任何异样,但身体的本能依旧让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里的太刀。
他刚才尝试着将灵力递送进太刀里,但是却遭到了拒绝。
——鹤丸,在拒绝他。
不,更确切的,不如说是他们在互相抗拒。
尚未稳定下来的灵力有着和以往截然不同的锋利感,它在探进付丧神本体的一瞬间就和对方体内储存的灵力对抗了起来,双方都在激烈地抗争,这过程超出了神宫寺泉的预料,也引起了沉睡的鹤丸本能的反抗。
在有契约的情况下,付丧神和审神者的灵力居然开始对抗,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他用手指摩挲着鹤丸的刀鞘,心里百味杂陈。
他大约有点明白是为什么,维持契约需要的灵力必须是十分稳定的,不能产生任何的变化,因为在灵力侧的任何事件中,改变就意味着危险,灵力波动是比任何要素都更为可靠的身份证明,就像是基因,难道一个人幼年和老年的基因会有变化吗?同理,灵力波动是不可能变化的。
而他现在的灵力正在变化。
他正在变得……十分危险。
而契约则对他无时无刻不在改变的灵力产生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