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时榷那天敲门之后,尉岐就有点拿不准时榷是什么意思了,时榷对他的态度好的有点过界,可是移情别恋又不太像,因为时榷最近对十八夜也很好。
尉岐是真的看不懂了。
时榷长睫微垂,漆黑的眼眸看着他,低声道:晚上到我房间来。
尉岐: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是邀请他共度良宵的意思吗?!
尉岐心里慌的一比,退堂鼓打的噼里啪啦响,他略羞涩地想: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然后他欣然答应:好的!
时榷点了点头,又用尉岐不能理解的目光望了他一眼,先去吃饭。
尉岐下午完全没有心情写检查了,天大的事碰到时榷也得往后放放。
一个成年人邀请另外一个成年人深夜入室,并且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时榷肯定知道他对他的心思了,尉岐感觉自己世界赛那几天已经把底都兜的差不多了,而时榷在明知自己对他有好感的情况下,还主动邀请他夜晚见面,所以理论上应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
尉岐成功被自己的脑回路说服,开始未雨绸缪地做起了事前准备,第一次做这种事总是要紧张一点的,而且他怕自己表现不好想百度一下跟过来人取取经,但是现在是文明法治和谐社会,百度里什么都没有。
尉岐鬼鬼祟祟地跑到了绵绵的房间,压低了声音道:时榷今天晚上让我去他房间!我觉得他可能是要跟我做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了!他前两天刚摸了我的头而且还送给我巧克力了!所以我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绵绵嘶了声,觉得有点奇怪:时神不是承认十八夜是他男朋友了吗?怎么会半夜三更邀请你去他的房间他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呀,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跟我说,还非得等晚上?尉岐啧了一下:反正我觉得他当时看我那个目光,嗯,深深沉沉的,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都是我的马甲,他喜欢哪个不一样?
绵绵竟然无法反驳:你们不是还没确定关系吗?就这么真的好吗?
尉岐特别不要脸地小声哼哼:我巴不得他早点
顿了一下,他又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做,这事儿我没有经验,怕到时候
绵绵用诡异的眼神扫描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所以你现在是在害羞吗?
尉岐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声音一下高了起来:你觉得我会害羞?!
绵绵道:问题不大,既然是时神主动邀请你,他肯定是做好准备了的,你只要人过去就行了!祝你今晚的夜生活丰富多彩!
尉岐听着这句话有点耳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了,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于是回了自己房间,换了一套漂亮的新衣服。
尉岐小号发了一条微博:
终于要跟网恋对象同床共枕了!
爷冲了!
敲门之前,尉岐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不管哪个马甲能睡到时榷都可以,反正横竖都是他不吃亏,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时榷的卧室门。
时榷穿着一件驼色衬衣,袖口向上挽起,露出一截白皙骨感的手腕,这让他看起来格外文雅温柔,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禁欲感。
尉岐看到他就克制不住反应,脖子跟耳际连接的地方有点红,他小声呐呐道:我来了。
时榷侧身让他进来时榷的房间很干净,跟大众印象里二十岁单身男人的房间完全不一样,日用品和书籍杂物摆放的井井有条,显的房间非常简约大气,床单平滑到看不出一丝褶皱,是淡蓝色的。
想到一会儿可能会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事,尉岐的喉结轻轻滚了一下。
时榷从床边的缝隙里抽出一个折叠板凳,转身问他:你的检讨还差了多少字?
尉岐完全没想到他会蹦出这么一句话,登时傻了:啊?
时榷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检讨还有多少字要写?
尉岐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两千多。
时榷将稿纸和笔放到桌子上,温声道:剩下的我跟你一起写,我说,你写下来就好了。
尉岐:
尉岐:????
我以为你想睡我,可你却只想让我写检讨??
时榷看他一脸懵逼茫然wtf的震惊表情,微微歪了下头:怎么了?
尉岐面无表情地哈哈了两声,皮笑肉不笑地走过去,坐到小板凳上:没事,没什么,我这就写。
尉岐写字跟划拉草书一样,丑的别具一格,时榷没办法给他代笔,只能用口述的方式帮他解决困难。
时榷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尉岐拿着笔的手上,缓缓说了一段话:经过三天时间的反省,我深刻认识到了这种行为本身存在的错误,以后会注意言行举止,在日常生活中为粉丝树立正面形象,理智解决问题。
尉岐在那儿听的一愣一愣的。
时榷看他迟迟不落笔,温声询问:怎么了?
尉岐怎么都想不明白,时榷为什么能在此情此景夜黑风高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的情况下,如此冷静镇定地教他怎么写检查?!
是他有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现在的剧本不是应该时榷把他压在床上伸手慢慢解他的衬衫扣子吗?!
凉凉夜色为你泪流成河。
床上的小白舔着爪爪,用一种无比同情的眼神注视着某位倒霉铲屎官。
从时榷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尉岐整个脚步都是虚浮的,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反正看起来非常恍惚,好像被不知名力量掏空了身体。
没过一会儿,绵绵过来兴致勃勃地吃瓜:怎么样怎么样!
尉岐躺在床上,双眼呆滞无神,沉默了片刻,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别问了。
绵绵看他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自下而上望了他一眼,开始发散思维:难道时神的技术不好?器大活烂?应该不会吧
尉岐睁开眼一字一顿说: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就是非常纯洁的、没有任何杂质的,普通队友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绵绵总感觉尉岐说话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绵绵开始奇怪了:不是跟他睡觉吗,怎么一觉回到解放前了?
尉岐嗖地从床上坐起来,悲愤道:睡个毛啊!他特么是教我写检查你敢信!我们两个人!浓情蜜意!夜黑风高!但是他在教我写检查!!他念、我写,写了整整一千五百字!五页纸!语气连个起伏波澜都没有的你懂我当时的心情吗?哦,他还让我明天继续过去!我他妈裤子都脱了就这??
绵绵:
他在寂静了几秒钟之后,忽然丧心病狂地哈哈大笑起来,直拍桌子:所以你到底在自作多情什么呀!!
晚上到我房间来。听了那种话,谁都会想多好不好,关我尉岐什么事。
尉岐揉了揉脸:再说了我不是确实对他图谋不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