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没回来。宝宝道,只有我回来了,我阿爹和哥哥们都忙。真哥儿你有什么事吗?有事的话可以跟我说,阿爹说我也能做主的。
王真儿这些小哥儿都是自己人,对于外界揣测的保育堂内部矛盾是嗤之以鼻的,他们经常见幼崽们,自然知道他们有没有矛盾。
而宝宝的身份特殊,对于外面那些恶意揣测的人来说,身份十分管用,王真儿自然是知道的。
小蛋少爷,我们还真有事。裴钰儿笑道,我们想找国子监的先生们说说话,想去边城看看。京城固然繁华,且周边村里的农户少有疾苦,我们这些学生却不能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闻,故而想去边城一看。
这个事儿若是燕洵在,他肯定能做主。
宝宝单手拖着下巴想了想道:倒是可以。
当真?王真儿眼睛一亮。
宝宝点头,你们都是我阿爹的好朋友,能帮他很多事,故而此事我便能做主。有劳各位先去跟国子监先生们说说,若是不成,我便再找周老先生帮忙。
成。王真儿和裴钰儿对视一眼,都知道这事儿肯定是成了。
就算国子监的先生们不肯点头,那只要周光露面,他们不敢不点头。
送王真儿等人离开,宝宝也出了门。
他站在门口吹了声口哨,狼犬便飞快地跑来,油光水滑的皮毛在日头的照耀下能够反光呢。
且说燕洵用了先斩后奏的圣旨,直接给黄庭判了刑,消息直接快马加鞭传回京城,一头进了皇宫告知皇帝,一头进了吏部和兵部,吏部侍郎咸平做主,把黄庭的名字划了去,兵部阮二想要阻止此事,但北齐带着人证物证上了衙门,再次给黄庭定了罪。
这个事儿风一样在京城刮开,都知道黄庭犯了大罪,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罪,但京城百姓们却依旧兴致勃勃的每天讨论。
此事半点没提裘保,皇帝心中熨帖,甭管裘保到底有没有错,到底是他一块长大的发小,若是裘保被燕洵弄得灰头土脸,皇帝也会没面子。
因为燕洵识趣,皇帝还给保育堂赏了好些个东西。
宝宝和幼崽们接了皇帝的赏赐,也给传旨太监送了许多边城产出的棉布。
此事除了黄庭已经注定成为死人,皆大欢喜。
保育堂学堂第二学堂在宝宝回来第三天,出了一次大风头。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周光来河这边帮燕洵管着所有的作坊,日日跟幼崽们相处,早就有了感情,正巧得了一块金子,便让工匠按照幼崽们的模样,打成一个个小小的幼崽矮胖形象的金子。
工匠是老手艺人,打出来的幼崽形象模样没的说,一个个黄橙橙的都极好看。
周瑞挚看到了,也很喜欢,他忽然想到在学堂新学的学问,便随口说了句,爹,要不我给看看工匠有没有贪金子?
金子和铜若是融到一起,几乎是分辨不出来的。
当时周光没想太多,就点了头。
谁知道周瑞挚借了学堂实验室的工具一测量,发现工匠不但贪了金子,还贪了很多很多,他当即告诉周光,并且在周光的支持下,去衙门高发了工匠。
工匠喊冤,说周瑞挚身为周光的儿子,仗势欺人,欺负可怜人。
那工匠的家人便在外面到处说周瑞挚仗势欺人,没几天功夫就惹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事儿。宝宝坐火车回来的时候,正是满京城闹得最凶的时候。
我之所以那么说,自然是有法子的。周瑞挚站在衙门大堂上,不卑不亢道,确认的法子有两种,你们若是想看,我便给你们演示了看看。
自然是所有人都想知道法子的,就连工匠都喊着让周瑞挚证明。
于是周瑞挚便叫了学堂的同学帮忙,把实验室工具搬到衙门,现场一边实验一边讲解:第一种是同样重量的金子和铜,体积是不一样的,我们可以用溢出来的水测量第二种略微麻烦一些,容我细细讲解
一番操作下来,明白人目瞪口呆,不明白的人不明觉厉。
第132章
这么新奇的法子,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有脑子灵活的人弄明白后便忍不住问了。
周瑞挚淡定道:这些都是学堂的常规学问,每个人都要学的。我是以前在第一学堂听燕大人讲过,所以会。不过等到十来岁左右,第二学堂都会教的,还要考试呢。
这么神奇的本事,竟然只是第二学堂教的常规学问。
很多人都记住了周瑞挚的话,心中对第二学堂的看法又变了,都琢磨着,怎么也得想法子把自家孩子塞进去上课才行,这要是以后自家打金银啥的,有没有被贪不就一下子知道了。
而第二学堂的风头还飞进宫里,惹得皇帝龙颜大悦,仔仔细细地听了周瑞挚的掩饰,也在宫里试了试,发现果然神奇无比,心中对燕洵无私教授这些知识自然又是感慨万千。
王真儿便是借着这次东风,成功让皇帝点了头,允许国子监的学生去边城学习。
对于边城,皇帝还是想了解的多一些,依旧没放弃控制,这回不单单是国子监的学生去,还有七皇子,是皇帝亲自下的旨,没人能拒绝。
宫里直接来了圣旨,让国子监的学生们一时喜,一时忧。
王真儿等人合计一番,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又来保育堂找宝宝。
你们尽管放心,此事简单的很。宝宝老气横秋道,七皇子善谋算,对边城有益,到时候我阿爹必然会给他差事。
可七皇子裴钰儿住了嘴,没往下说。
有些话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但就是不能说出口,小心祸从口出啊。
七皇子是梅妃所出,而七皇子的母族虽然不算势大,但个个都是一流谋士。这么多年梅妃在宫里并不如何受宠,但依旧把七皇子好好养大,甚至还经常去皇帝眼皮子底下晃,这就是因为梅妃的谋算了。
如今七皇子要去边城,皇帝那边打听不出消息,王真儿这些小哥儿背后的家族都开始琢磨了。
倒是宝宝看得开,又安慰裴钰儿,你们要相信我阿爹,曾经多少阵仗都过来了,这回定然也不会出事。不过也不能总是麻烦我阿爹,我这就写封信。
说着,宝宝打开柜子搬出笔墨纸砚,飞快的写了一封信,仔仔细细折叠好递给王真儿,叫他带着去边城。
王真儿等人从保育堂出来,再回头看看送他们出门的宝宝,都不由得低声感慨。
我们如小蛋少爷这般大的时候,还在吃奶。
小蛋少爷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不能比啊
他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哥儿,从小所见所闻就是整个大秦最好的东西和学问,长大后又进了国子监,里面的教书先生都是大秦学问最好的那批人,有些人还是翰林院的翰林。
他们本该是引领读书人的最顶尖的存在,偏偏保育堂也弄了个学堂,不但教的学问稀奇古怪,更是教做人的道理,且学生不分贫富贵贱,全部一视同仁。
从学堂里出来的学生,总是跟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不一样,学问可能一时比不上世家子弟,但心中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像是上回周瑞挚把炼金工匠告上朝堂,用的就是从学堂学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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