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学校空了许多。
学艺术的,要去集训的,三三两两离开。
三班也有好几个学艺术的学生,几个人加上喻泽年这么一走,班里莫名空了一大截。
平时满满当当的后排,如今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
莫名的,就好像那几位都提前毕业了似的,总觉得像是再也见不着一样。
喻泽年和学校的人没有任何联系,所以那天看见王小札加他他也有些奇怪,但没有任何犹豫的按下了通过键。
王小札语出惊人的本事跟喻泽年差不多,以往都是喻泽年把别人噎的说不出来,今儿他也尝到了这般滋味。
王小札:【你跟灯灯表白了?】
喻泽年盯着表白两个字看了好久,回复:【没有。】
王小札:【吵架了?】
喻泽年;【没有。】
王小札:【?】
没表白,也没吵架。
喻泽年:【我就是跟他说要追他,没了。】
王小札:【】
有点搞不懂,这和表白有什么区别。
喻泽年:【但我没跟他说喜欢他,所以不算表白。】
王小札:【】
这怎么就不算表白了,喻泽年的思维真是跟平常人不一样。
喻泽年:【怎么了?】
王小札:【没事,你忙。】
然后很久,喻泽年都没回复消息。
怎么会没事呢。
别人不知道,但王小札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和林灯一从小就认识,林灯一的细微表情和变化他都能准确捕捉。
林灯一虽说以往不爱说话,但不如这般不爱说。
如今,他没日没夜的训练,做题,做题,训练,日渐消瘦。
王小札不管怎么问他,他都说:要高考了。
王小札清楚林灯一的实力,这般可怕的天才少年再加上不要命的学习,就跟疯魔了似的。
以前林灯一三三两两总会时不时的提下喻泽年,现在林灯一闭口不言,再没从他的嘴里听到喻泽年三个字。
他更加不爱笑,更加冷。
原先和喻泽年坐在一起时,还会有人拿着卷子时不时的来问题目,现在,他一人坐在最后一组最后一排,整日寒着一张脸,再没人敢去搭话问问题。
王小札察觉出了不对,但他不敢问林灯一。
林灯一和喻泽年不同,喻泽年可以直白的问,林灯一不行。
于是,王小札将目标转移向了喻泽年。
而得到答案后,他明白了。
叹了口气,看着身边还在看书的人,他坐了下来。
中午大家都在午休,趴在桌子上。
王小札经常窜门,班里学生也都习惯了这个外班人。
他倒坐着椅子,趴在林灯一的课桌上,下巴垫着手。
林灯一头也不抬:怎么了?
王小札:我发小明明心里有事,还不开心,但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啊。
林灯一继续刷刷的写着:你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好,还能管到我?
王小札:那可太不一样了。我兄弟的事比我重要,我的事都可以往后放。
林灯一没理他。
王小札又软了下来:灯啊。
林灯一从鼻子里恩了一声。
王小札:我觉得你不开心。
林灯一笔尖一顿:没有。
王小札:还骗我呢?
林灯一:没骗你。我没有不开心。
王小札:你不说算了,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
林灯一:你知道什么?
王小札:我
他左右看了看,见四周人都趴着睡的正香,压低声音说:跟你我就不拐弯了,我就直接问了。你,喜欢喻泽年吗?
嘶啦
林灯一的笔尖狠狠的划过纸张。破了。
他抬眸。
这是什么问题?他反问。
王小札:喻泽年喜欢你是不是?
林灯一低头:不知道。
他没说。
王小札:你最近不对劲,所以我问他了,你不会怪我吧?
林灯一:为什么不怪?多管闲事。
王小札:你特么。我那是关心你。
林灯一朝他翻了个白眼,但王小札知道这个白眼代表他并不怪他。
王小札叹了口气:兄弟,我有句话,必须跟你说。
林灯一:别说。
王小札:我觉得你喜
林灯一笔往桌上一摔,砰的一声,惊醒了教室里的其他人:我叫你别说!
王小札惊呆了。他没有想到林灯一的反应这么大。
王小札:灯啊?
林灯一起身离开教室,他走的飞快,王小札在后面追。
林灯一,林灯一!
他越喊,林灯一越走。
他追的气喘吁吁。
那天中午并没什么太阳,逸夫楼的天色一片阴沉。
冬日的寒冷刮起一地萧索,没人愿意在外面走,因为太冷。
林灯一快速下了楼,他沉着面目,双拳紧握,如料峭的寒冰一般从人身边刮过,他连外套都没穿,就穿了件单薄的米色毛衣冲了下来。
长腿原本迈的快速,却在踏出逸夫楼大门的一瞬陡然一停。
林灯一!你,你别跑,我累,我跟不上啊王小札气喘吁吁,按着林灯一的肩膀呼气。
呼着呼着,他默默收回压着林灯一肩上的手,然后与林灯一的视线一道看过去。
那日冬日寒凉,没有太阳,没有阳光。
烟灰色的厚重的云层之下,没多少行人。
校园里静的不得了,空气却无比的清新。
教学楼的空地上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位少年。
少年双手插着兜,不知在望向哪里,他一身深黑,从头到脚。
高帮马丁将他双腿衬的修长,脖子上挂着耳机。没有背书包,只在后背挂着一个半装饰的,手机大小的腰包。
他一贯的高大而修长。
肩宽臀窄,身形一如既往的好看。
然而,林灯一的第一反应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