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轻笑不语,露出袖外的指尖只圆润的指甲。相比起昭娖所想的八层,他的把握却还是要比这个更大。
“成败,就看沛公了。”张良道。
昭娖听见,如同听了什么好笑的话般笑得全身发颤,等到气顺了些才抬头道“看与其是看沛公,不如是看张良张子房。”
她对于刘邦的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为之奈何?”说是看刘邦自己,其实他运用的也是张良等谋臣的计策。
明日会如何,昭娖真心有些期待了。
可惜,她没有看见。张良跟随刘邦攻城,但是却把昭娖留后方。让昭娖跟来而不是留守留县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若是更想一步已经超出他能容忍的范围了。
昭娖双手拢袖中,被留帐篷里,望着一只沙盘,沙盘上有小型的山川河流,她观望一会便转身出帐。
今日天气一如前几日好,昭娖想起昨日张良观夜象所得的话语,只觉果然够准。后方留下不多的兵卒驻守,显得那几只营帐格外寂寥。春日晴天格外让心情舒畅,但昭娖心里却并不是那么好。前方战况如何也没有告诉她。而她还必须守这里等张良回来。
这种除了等待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真是糟糕透顶。
昭娖站营帐前,向着刘邦离开的方向眺望一会。心里烦躁的就像一只猫拼命的抓,抓完之后疼的要死还没完,那些伤口又鲜血淋漓比挠的时候更难受。
前方到底如何,她真的想知道。
砀郡城门前,尸体垛了一码了。攻城所用的云梯已经搭上一个城墙口,但城墙上的秦兵立即朝下放箭,将云梯上的兵卒射下。
“冲啊——!弟兄们——!秦不让们活!们和他们拼了!”樊哙手中尖刀一指城墙,自己身当前锋不顾射来的秦军流矢率先冲了出去。沛县子弟们也受他的感染扛着云梯之类的攻城器械就往前面冲,前面的倒下了后面接着有补替上。
刘邦站后面看着墙头上黑潮涌动,眉头蹙起。
“传命令,不许任何后退,若是违反此令者,阵前立斩!”刘邦双手背背后,对身边的卢绾道。
“嗨!”卢绾叉手应道立即就去传令。
“令左翼投石向前掩护!”刘邦下令道。
“嗨!”周勃应道。
赤色大旗立即改变挥动方向,守投石器旁的兵卒立即拉好投石器上的机关。比起一开始的流氓作风。现手下的那些沛县子弟兵已经有很大改观了。
第一潮进攻大潮已经退下,第二波已经扛着云梯朝着城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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