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平静得犹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可是赵良才却觉得深藏在里面的,黑色的惊涛骇浪似乎在一瞬间就可以将他吞没。
一回到毓庆宫中,胤礽就满是愤怒的将桌上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殿内回荡着玻璃瓷器等落在地上的碎裂声。
许久许久他才停下自己的动作,捂住脸庞深深的,深深的喘息着。
赵良才这才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太,太子爷,您……消消气!”
“孤怎么能消气?”胤礽反问着。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他的手指死死的掐住扶手,整张座椅吱呀吱呀的叫着。
赵良才没敢说话。
“让叔公——”刚想令人请索额图进宫说话,却又想起索额图早已乞休回家。
胤礽越发恼怒,更觉得一切都在和自己作对:“让高峻过来伺候——你,你去,把凌普给孤唤来!”
“是,是!”赵良才应了声,他投给高峻一个眼神,示意他好好伺候着,随即匆匆退出殿门。
他面色凝重,离开毓庆宫后不久脸上的笑容更是消失殆尽。
太子殿下,如今是越来越防着他了。
好好一个毓庆宫总管,他倒是成了呼来喝去的小太监。
亲自将凌普领到殿门口,赵良才就默默立在外头,凌普对此显得十分惊讶,愣在原地偷偷看了好一眼,最终没说话弓着腰一步一步走入殿内。
“奴才给太子爷请安!”凌普在别人面前嚣张,在太子的面前那可恨不得是三跪九叩的恭敬模样,这样子也讨得胤礽的欢心。
“起身吧。”胤礽手捧着一盏茶端坐在上首,伸手示意凌普坐在下首。
“高峻你带人通通退下吧。”
“喳。”
等宫人们退下,室内就剩下胤礽和凌普二人。想到自己以前入毓庆宫那可是得在院门口就请公公们传话,太子爷心情好的时候才能说上一句,到现在这般的待遇不免让凌普心生得意。
不过心中波涛万千,凌普面上依然是恭敬有礼:“主子唤奴才来是有何吩咐?”
“孤如今出不了宫,叔公也进不来。孤堂堂国之储君,到如同个囚徒一般!”胤礽站起身负手而立在窗户边,望着窗外秋末寂寥的枯黄景色幽幽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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