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我会这么问,充当新手接引的凌霄淡淡地笑:谢谢你选择再次保存我们的文明,大门重新关闭。
大门关闭?
我急忙扑向黑色大门,然而它已经沉重地合上了,将最后一丝微不足道的光线隔绝在外。禁制重新启动。
操。
我强压下的愤怒重新冒头,我有心直接砸烂眼前所见的一切,砸出个出路来。
但最终我没这么做,我举起手电筒,望向我插入戒指的接口,那里明晃晃地写着一行字:如果你不接受我的馈赠,请你将戒指交还。
我刚才为什么没看见这行字?我明明不记得刚才有字。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本身就和凌霄相同,拥有管理员权限,我仍然能够拔出戒指,戴在手上。
看来凌霄没打算把来者放出去我想我能理解,一个不属于这个文明的人进来,不打算背负这个文明就出去,只会给凌霄辛苦积攒的文明成果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但我是管理员,凌霄能在入口给自己开后门别的地方一定有缝可以钻。
光幕关闭,巨大的藏书阁回荡着我赤脚踩在地上的声响。我举起手电筒,在光幕后看见了无穷无尽的,被护盾保护防止虫蛀火烧水浸的书,它们像是巍峨的高山矗立在我面前,缄默无声,带着难以想象的可怖的力量倾轧而来。
我几乎感到窒息。
凌霄偷了太多书了。
如果这些书她都看过而且整理出来,那么她真的是天才。她对自己一切的吹嘘都显得太过保守。
存储晶片,玉简,纸书,石壁,龟甲,绢书
我的确是为书来到青龙城寨,我为了找老疯子而没有打开直播,现在无穷无尽的书摆在我面前,我却出不去了。
如果我是管理员,不,某种程度上我的确是管理员
凌霄给自己留的后门在哪里?不过如果她本人来,会犯这么傻逼的错误么?
这里温度适宜,但我还是觉得冷,或许是因为没穿衣服的缘故。
戒指没有反应,光幕没有反应,我甚至不敢走入那片书海,生怕彻底迷路。
去死去死去死
我的愤怒毫无来由地爆发了,我豁然起身,推倒了曾放置光幕解析仪和戒指的台子。
为什么破坏这里?客人,我有必要让你付出一点代价。凌霄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响起。我承受不住一个化神的怒火,也承受不住心底的消极,我不该来青龙城寨的,我不该打算答谢老疯子的。
台子下忽然展开一道庞大的禁制,禁制就像一间透明的屋子,将我困在这里。
禁制带着呼啸的冷风吹刮而来,寒风凛冽,我很快就被冻僵了。
去死,去死,去死。
我讨厌自己。
我为什么这么特殊?我是苦厄还是凌霄?我到底该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么多?
我为什么活着?这就是我的命么?
去死,去死,去死。
一切都会结束的。
作者有话要说:苦厄的常态是防御值极其高,但是攻击力大概也就只能打一个还要极限一换一这样。
但是比如她自己潜意识觉得非常愤怒非常重要的关头,力量才会拉满,如果是自己说很重要但潜意识还反应不过来的,力量值就是常态,关于这个设定的原因,后文就有了。
终于写到苦厄黑化了,一定会有人说,安度安度你怎么故意恶心人一定要安排强///奸这种情节?提前说好啊这可是第一人称啊我不是变态,只是代入到两个小混混的角色认真想了想,这么做最合理的,因为苦厄也不丑,青龙城寨就是这么一片地方。而且不这样苦厄不会想要杀他们的,真的是自己作死。
还有一个小设定,即便是在修真界,性//剥削也是常有的事。但不会细写,写了就太压抑了,是我自己的焦虑促使我的文中很多这种情节,请多多担待。相信我,之后就是很爽很爽的YY文走向了以及之后主角会有相当多扭曲的三观言论(还有凌霄的),不代表作者观点哈,就算是第一人称也不要觉得是我说的啊!
第83章苦厄48借阅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作者说,人在寒冷到极致的时候会出现幻觉,会感到浑身发热,想要脱掉衣服。老实说,华夏星除了寒境,不会出现这种极端天气,除非我把自己冻进冰箱,否则这辈子都感受不到冷到想要脱掉衣服的感受。
现在倒是有这么冷了,冷热交替,但我没有衣服可脱,意识模糊着睡过去,醒来时浑身发热。
书上说,那些脱了衣服的人最后都会冻死在严寒的环境中,变成一座冰雕,没有说之后醒过来的可能。而我醒了过来,浑身发热,意识逐渐清醒,浑身上下还是柔软有弹性,没有僵硬,没有冻伤。
揉着眼睛仔细辨别,直觉现在不是冷,而是炎热,禁制似乎换了一套惩罚,现在我身在火炉,如在传说中的地狱一般。
温度愈发升高,我平时生火做饭的温度和这个比起来简直像是凉风扑面。我也不知道温度到底多高,只感觉如果这里抱着膝盖坐的不是我而是师兄,他会融化一团,顺着地缝流出去,冷却后成为一大坨凝固的脂油。
我并不是毫无感觉,如果不是这里尖叫没人听,我一定扯着嗓子尖叫,火烧的痛苦让全身都被细密的小针碾过似的,嘴里发干,感觉一笑舌头就要裂出蛛网状的伤口。
我再次昏了过去。
凌霄似乎对外来者相当不爽,这个预设的禁制中蕴藏了三种惩罚的方式。
极寒,极热,让人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的毒雾,在极致恐怖的安静中循环释放。然而我这具身体防御太高了,只有痛苦却无法去死,我的诅咒未能实现。
我不知道自己呆在这片地方多久,老实说我其实并不害怕呆在这里,在毒雾的情况中我从乾坤戒中随机取出东西,大多数情况下拿出吃的,我发现自己饿也只会昏过去,所以默默地吃东西,等下一场极寒来临。
而且枯燥的事情来了,因为饿太久,我的身体开始变态,我吞下去的东西就像扔进大海,我等了很长时间也没上厕所,所以除了吃东西我连排泄的消遣也没有了,只能持续被禁制折磨。
我只是愤怒,我不必来这里,那两个傻逼一脚把我踢下来,就为了献给他们的傻逼老大一份礼物,他们留下的那串钥匙上的抽象火纹我还记得,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提起门口那两个流氓的尸体切碎了填进他们老大的屁//眼里。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凌霄应该想不到这个禁制最后用在她自己或者我身上,最后还是和自己过不去,而我又不会被这个禁制直接弄死,所以它始终运行。
因为人疼久了就会麻木,然后在麻木中我也没有办法求死,所以我在意识清醒的时候抬头打量流动的禁制符号。
禁制的外在表现是流泻在半空中的符号,每一个符号的相对位置在空间中不断改变维持运行,因此在我看来就是不停闪烁在空中的一个个抽象文字。我躺在地上查看时,三百六十度的禁制同一时间最多闪烁十七个文字,或多或少,每秒都在变化。
凌霄毕竟是符阵学的天才,她设立给自己文明数据库的禁制当然不会是简单到我可以看懂的那种,老实说我一个符号都看不懂,更不要说从中找到规律。
但是我会数数,在我清醒地意识到我不会被这个禁制杀死的时候,默默开始计数,冷热毒交替为一次,在第三百二十七次的时候,我发现禁制的符号一次最多闪烁十三个。
我对疼痛的忍耐力变高了一点,或许也是我的错觉。我竭力维持着意识不昏过去,努力地数着符号,发现的确没错。
后来计数有些多,数据太大,而我并未修真,除了承载凌霄记忆的金树之外,脑域计算力说不定还不如大多数人。而我从乾坤戒摸出灵丝笔,这根笔居然不会被冻裂或者烧熔,材质好得出奇,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可以直接写字,我拿出流云千里图残片记录,残片居然也不会被烧毁,于是我在纸上记录一些关键数据,借此度过死不了也活不下去的这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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