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桩一件件突然就串联了起来。
可是越想下去,他越是觉得头疼,越是细思恐极。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好像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
这网来得扑朔迷离。
却又将他牢牢困住了。
温染抱膝而作,将脸埋进了膝盖中。
他真的好担心白哲
牢房的门在安静了许久后,终于被谁打开了。
温染立刻抬起了头,看向来人。
意外的,进来的人不是鹤鸣,不是卯月,似乎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对方戴着半张黑色的面具,只是看身形像是个婀娜女子。
你是谁?温染暗自提防起来。
这女子他没见过,不会是暗月宫的手下。
暗月宫的手下他全部都见过。
思及此处,就连温染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是如何有这般自信的?
由于常年跟着焰绯到处跑,暗月宫的人基本都把他当做神火殿那一派的。
他虽然也出入过暗月宫不少次,可其实算不得多么相熟。
温染还没想明白,对方便开口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审问你的。
女子的声音颇有些柔媚,这是骨子里带的。
光听声音,似乎情绪还有些激动。
你根本不是暗月宫的,凭什么审问我?温染当即回道,卯月在哪里?
如果因为魔气的事,他一定要被审问,那么应该是卯月或者鹤鸣亲自来,而不是这个不知从哪来冒出来的诡异女子。
但是戴面具的女子却笑了几声,哪怕隔着面具声音依旧清脆。
我就是大人亲自派来的啊
温染越来越觉得这面具女诡异,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面具女便又向前一步。
很怕么?她问道,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说罢,她从身上取出一套银针来。
一排银针整齐地摆放在布套里,个个有将近三寸之长,远远超过了寻常的针。
面具女愈发兴奋起来,手指挑出一根银针来。
想尝尝它的滋味吗?
温染一时忘记了呼吸,只是死死地盯着慢慢靠近过来的对方。
你这是逼供。
逼供?面具女声音变得轻柔起来,说得对,那我便动手前先问上一问你的徒弟白哲,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温染的后背紧紧贴上了冰冷的墙壁,再无退路,可是面具女也已经贴近过来。
他只得回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他是我徒弟。
呵呵呵,就知道你不会说实话,你看,我何必费力气问你一遍呢?面具女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般境况,手中的长针瞬间出手。
温染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只觉手腕上尖锐一痛。
一根长针赫然插/进了皮肤之中。
面具女下手极快,长针又被迅速地拔/了出来。
温染捂住手腕,脸上的神色却因突如其来的剧痛变得无法控制。
我说了他是我徒弟,他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我只知道这么多。温染意识到,对方是冲着白哲来的,而非他。
那么他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白哲。
他不是没怀疑过白哲会有问题,那还是很早之前的时候,可是他有眼睛,有心,他能分辨出来白哲的好,他也相信天帝。
如果白哲真的有问题,天帝不会帮他们,更不会让白哲成为他的徒弟。
面具女见问不出来什么,似乎也没有恼意,反而是很期待一般,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下手狠了。毕竟
你的痛苦,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温染见过这位容嬷嬷的_(:з」)_谢谢大噶一直以来的默默支持~
第60章另一个我
夜已深。
完全封闭住的牢房里,地面因寒气的缘故如同铺上了一层霜般冰凉。
但是躺在上面的人似乎对此无动于衷。
胸前的衣襟不知被谁暴力地扯开了,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
然而如果细看过去,便会发现他的胸口上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针口。
若非是仙君之体,寻常人被这般刺向心口位置,怕是早就要一命呜呼了。
温染半昏迷着,只觉身体五脏六腑都在叫痛,可是却没有力气反抗,更何况他身边还有谁在钳制着他。
其实根本没必要钳制于他了,因为他眼下完全没力气去挣扎,只能倒在地上,喘着气罢了。
还没玩够呢?温染身后钳制着他的那个年轻男子突然发话了。
温染没能抬头去看对方,可是他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滑腻的,像条细蛇一般四处游走。
他还记得那人的双眼旁边各有一颗漂亮的泪痣,是个十分妖艳的家伙。
见温染的头微微偏了偏,对方笑道:认出我来了?
温染心中闪过一个名字巫凡。
像是料到了温染所想一般,对方继续道:不过那只是个假名罢了
本想自我介绍一番,然而对面的面具女却突然急躁了起来:巫蛇,还轮不到你来管我!
这话应该是在回方才巫蛇问她的那句。
巫蛇被嗔怪倒也不恼,反而接着拱火道:你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叫什么吗?你这样子只会让主上生恶罢了。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还不明白吗?
面具女被戳到痛处,心里再次发了狠,猛地抓起两根长针扎进了温染的胸口。
温染顿时吃痛地哼了一声,心说你们吵架不要扎我好不好?
我躺在这里当条咸鱼还能喘气已经不错了好吗?
然而面具女的怒火远远超出了温染的想象。
那个叫巫蛇的家伙所说的话似乎是实打实一刀捅进了她的伤口里。
面具女的眼眸染上了一层红色,随着地上银针开始相互碰撞,温染意识到是地在动。
就连巫蛇也错愕地看向了她:喂,你干什么?
脚下的震动愈发明显了。
砖石都足以撬动。
染衣你疯了!主上那边还没成事!
这疯女人居然用自己的法力催动了外面的玉芙蓉!
即便不在面前,巫凡都已经能够想象到,外面此刻是一副何种疯狂生长的景象了。
原本娇柔纯洁的玉芙蓉在充满邪性的力量的激发下,迅速生长,抽长了枝条,露出段段尖刺来
这时候的另一间牢房里。
一身墨衣的白哲此刻被捆仙索完全地束缚住了,若不是墨色的衣衫遮掩,身上恐怕已是殷红一片。
破损的衣衫下掩盖的是几道血淋淋的伤口,已然翻卷了皮肉,有的地方甚至见了骨。
你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与其在这里受苦,不如早些说实话。银色长发的美人坐在椅子上,安然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白哲神色淡淡,全然不像个受重伤之人,只是道:没说还有点用处,说了怕是只能做个无用的死人罢了。
卯月轻笑一声:在你眼中,我这般不堪吗?
白哲抬眸反问:不堪的到底是谁呢?
只见面前的卯月眸光一闪,露出一副寒霜之下的冷面模样。
既然面皮已经被撕破了,自然就没了再继续装下去的意义。
比起我是否不堪我更关心的是,小温染是否也能蒙上一层尘埃,沦为你口中不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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