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洗发水打湿的黑发，白色泡泡顺着脖颈往滑过肌理健美的后背，最后消失在画面里。厉择每个洗头的动作都带动后背的肌肉，小麦色的肌肤和白色的泡泡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给我拿浴巾。厉择头也没回地说。

孟征：反正家里又没别人，你自己出来拿呗。

厉择洗头的动作一顿：然后你就好站在外面垂涎我光着的身体？

......

孟征真是被他的自以为是打败了：我无福消受。

这不是理由，我数三声，你......嘟厉择皱眉回头看手机，竟然挂了他的电话？！

孟征接了莫争柯打来的电话，语气和刚才完全不一样，坐直了身体：莫律师？

这么多天没学长的消息，孟征也很关心他到底怎么样了，此时对方竟然主动打来电话。

孟征，莫争柯声音有些弱，似乎很疲惫，你帮我把一样东西还给厉择吧，我......我就不去你们事务所里了，今后......也不会再来了。

莫律师......孟征现在有很多疑惑，那天学长追出去后和厉择到底说了什么？

才挂掉电话，卧室的门就被厉择敲得砰砰作响。然而孟征稳如山坐在床上躺尸。

厉择腰际围着浴巾，黑着脸道：你有本事挂我电话，没本事开门？

孟征继续躺尸。

不错，很好，你比我还像老板，有本事你明天不去上班。厉择光着脚转身走了。

孟征翻了个身，开玩笑，只要给他拿了一次浴巾，以后次次他都要喊拿浴巾，只要开了一次门，以后次次都来敲门。

有句话说得好：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得寸进尺呗，他又不是不知道厉择的德性。

次日，孟征跟个没事人一样洗漱完毕后在车库等厉择。

老板早。

......厉择黑着脸看都没看他一眼，走到驾驶位直接把车开走了。孟征站在原地气笑了。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厉择，虽然他一直都在得罪厉择。

......

孟征打车到事务所楼下，看到学长坐在转角处的长椅上。

莫律师，我来了。孟征走过去和他并排坐下。

今天的莫争柯看上去心情不太美好，不过看到孟征时还是温柔地笑了，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装笔的盒子递给孟征。

孟征接过：这是笔吗？

对，帮忙把它还给厉择，谢谢你了。莫争柯。

孟征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莫律师，如果一段感情得不到回应，如果只是你在单向奔赴，那......

我都知道，莫争柯知道他要说什么，笑了笑，所以我现在放弃了。

此时上班时间已经到了，孟征依旧坐在他身边，听他讲那段过往。

一年前，莫争柯和添择事务所一起合作一个案件，开庭的时候忘了带笔，正巧这个时候一只钢笔递给了他，是国内限量款。

递笔的人是厉择。

在看到厉择那张没什么表情却依旧俊朗的脸时，他心动了。

就是这支笔给了他错觉，以为厉择对他有意思。之后追求厉择没有被拒绝也进步一证实了厉择对他有好感。尽管这期间厉择对他忽冷忽热，他都没有放弃。

毕竟这么优质的男人，谁不喜欢？

他的不拒绝，让我觉得有希望，然而却是错觉而已。莫争柯笑笑。

我其实是1，一开始我知道厉择也是1，但是为了他我愿意做0，莫争柯看向孟征，可是......这么久了，我连他的手都没牵到。

他真的太冷漠了，我不止一次怀疑，他这种人，会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吗，他可能就适合一个人过一辈子吧。莫争柯眼里露出一丝淡然。

听到这句孟征想笑，这种话他听到过不止一次，读书时代也有同学背地里说厉择适合一个人过一辈子。别看厉择多么帅，多么有钱，多么厉害，但他根本不会爱人。

当时孟征还插嘴说，谁和他结婚，应该很倒霉。同学们哈哈大笑。

然而很不幸，孟征就成了那个倒霉蛋儿。

莫争柯说：那天在击剑俱乐部你把他打了，我追出去以后想和他道歉，可是......

他叫我滚。

那一刻他的心都寒了。

孟征心里卧槽一声，准备安慰他，谁知道学长竟然笑了，这次不是悲伤的笑，而是那种解脱的笑。只听学长说：谢谢你当时带我去击剑，击碎了我的梦。像我这么温柔的人，凭什么要受他的冷漠。

对！孟征。

孟征心里一片凌乱，原著里的角色在自己改变自己的剧情啊！

818满头黑线：【其实是你改变了他的想法。】

【......】

忽然莫争柯拉住孟征的双手，眼里有淡淡的笑意：虽然别人都说你是花心的渣男海王，但我就觉得你不是那种人，你很干净，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别人没有的气质。

孟征对这突然的转变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

不瞒你说，莫争柯，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心里就有些触动。接触下来，就越来越有好感。其实......我能放弃追求厉择，很大原因是因为你，因为我发现我对你才是喜欢，对厉择只是不甘心。

818：【！！！】

孟征：【？】

818：【啊啊啊啊啊！怎么肥四？！你们应该撕起来啊，打起来啊，他妈的你们是情敌啊！这叫什么事啊!】

系统崩溃了。

孟征也很凌乱，最后是怎样到办公室的也不清楚。坐在办公位上低头看手里的钢笔盒。

所以现在是莫争柯喜欢孟征，没人喜欢厉择？

没人喜欢厉择？

哈哈哈哈哈

咚咚咚！此时事务所的大门被人猛地敲击。

员工们齐齐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站在门口。他一身紧实的肌肉在白T的包裹下显得格外明显，身材又高大，表情又一副不爽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好惹。

大家很快以为他是来闹事的，准备打电话叫保安。

肌肉男视线在所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到孟征身上：孟征！

孟征掀起眼皮：你谁啊？

这人......好像那天在击剑俱乐部和他打招呼的教练。不会真的是他吧，原来击剑服下面是这样莽的一身肌肉。干嘛呀，不会是那天让他面子过不去了现在来找麻烦吧。

同事们一瞧这情况以为是有什么大瓜要吃，干脆不叫保安了，好好吃个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