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喜被饿了一路,哪里顾得上什么曹静淑,大口大口的喝完了一海碗粥,躺在地上望着落月的天空,说了句:爹,为什么就不喜欢曹家姑娘,她长得不错,被义父教导的也不错。
来福一听这话,觉得这碗粥就不应该喂,挥了挥手,让富贵弄到祠堂去了。
吴家什么都不多,就是祠堂多,吴群的恶趣味是在哪里买了宅子,哪里就有祠堂。
吴双喜又一次被关到了祠堂,曹家姑娘送给他的香囊早就被吴群还了回去,可他傻兮兮的还在身上找,可惜注定是什么到找不到。
稍稍有些力气的他,觉得他爹太不讲道理里,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都大难不死的从战场上回来了,过三月还要回去,怎么就把他给带这里来了?
那他以后怎么办?
他是完全没想过他爹要真的把他弄死,这是他唯一确信的地方,他爹是个好爹,这次只不过太生气了,等他气消了,他再说给他爹说说曹家姑娘的好,他相信他爹一定会接受的。
吴双喜自以为是的在祠堂躺着,完全就没想过那日吴群和曹国公说过的话,满心满眼的就是想娶曹家姑娘回去。
他觉得他爹就是在考验他。
可他没想到的是,今后几天他又被饿了,出不去,孤零零的一个人在祠堂对着她娘和祖父母的牌位,没有烛火,没有暖炉,更加没有铺盖。
他这才慌了神,他爹就算是再狠心,他这一路上也不过是没吃的,可现在到家了,他居然只能睡硬邦邦的地了。
富贵富贵,我冷。吴双喜有些心慌的看着前来看他是死是活的富贵。
少爷,大不敬是死罪。你只不过是饿了一顿,没被子盖罢了。坚持一下。等老爷气消了就就好了。富贵摇着头说完就走了,顺带还把祠堂的门给锁了。
锁了!
这是怕他跑了吗?他就这么不得他爹的信任?曾几何时他是他爹的小心肝来着?没考上功名他爹都没怪罪他。
可现在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这和他义父告诉他的完全一点儿相似的地方都不一样。
肚子越是饿,他的脑才就越迷糊,是谁说的越是饥饿脑袋就越是清明来这。骗子都是骗子,他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想事情了。
他现在唯一的能做的就是拍打着祠堂的门,让他知道他还活着,等他没力气了,估计就会来人了。
这一次吴双喜猜错了,他没力气了,也没来人。
这一晚上他饿得两眼冒金星,可却没力气起来去找吃的,他开始想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明明他立了战功,成了将军。明明过不了多久就像义父说的那样娇妻美妾了,可现在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是他爹的错吗?
不是,不是他爹的错,他想起来了,他当他爹耳提面命的说过,不允许他呼唤答应人亲事。他记得他爹当时非常的严肃,他为此还被他爹以练剑的名字,按在地上摩擦了。
那后来他怎么把这事情忘记了?
不应该,他记得来福说,他爹三日给他一封家书,可他为什么好几个月才会收到一封只有字数不多的家书,他的家书去哪里了?
他爹是不会说谎的,从来不。
家书没有了,他回去问一问边城驿站的人就知道。再不济,问问京城驿站的人也能知道。
他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爹才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气的都不想要他了。
是了,他顶撞了他爹,当着曹国公的面。一点儿颜面都没给他爹留。
呵呵,他是不是蠢笨如猪,他爹那天是怎么说的?他是要赏主的,是了,很早以前他还没去曹将军府上的时候,二叔,哦不对,皇上就说过,他家有个三姑娘比他小两岁,以后要结亲的。
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怪不得他爹会怒火冲天的想要打死他。
不过他不喜欢三公主怎么办?他只喜欢曹静淑,虽然曹家姑娘比他年长一岁,可这姑娘为了他,硬生生的错过了花期,他怎么能负了她?
怎么办?
他爬了起来,咚咚咚又开始怕打着门,他做出了决定,他还是想按着自己的心意走。
他总觉得错过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没有人开门,没有人应他。木木的看着祠堂的牌位,他跪在地上磕头。
娘,我心里过意不去,我答应了别人,她为了我错过了花期,你说我怎能负了她。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娘我就求这一回,我只要她。你要相信我,她是个姑娘。爹都说了她的身份可为帝后了。
娘,你给爹说说不让她生气了好吗?义父也是为了我好。我这一走,也不知道义父怎么样了。曹静淑还在等着我回去娶她。不能在耽搁了,过些日子我就要随军出征了,我想先把亲成了,这样我走了也安心。
吴双喜这一刻摸他娘的牌位,选择了爱情。
娘,你能给爹说说吗?我真不是故意要气他的。可福伯说我大不敬了。是在说我不孝顺吧。我知道我没在身边陪着他是我不对。可是娘,边城更需要我。等我打退了西罗过的人,再回来陪他不行吗?我没有不想扔下他不管。
娘,我只想曹静淑做我的娘子,怎么就那么难,爹说我和她是姐弟,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娘,我就是心悦她。非她不可。
吴双喜抹着泪,又絮叨了半天,转眼吴群就知道了。
儿女私情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女人,来福给他一个馒头,让他穿上乞丐的衣服滚回京去。我倒要看看,被赶出吴家的少爷,对曹家还有没有利用价值。
吴群抿着茶冷漠地说了一句。
既然是个拎不清的,那他会让他学会什么是现实。
当天夜里,福伯拿着一个馒头来到了祠堂,少爷,快些吃吧。老爷不在家,去忙了,你吃完等老爷回来了,认个错,老爷不会为难你的,毕竟他就你这一个儿子。
吴双喜三两口啃着馒头,喝了一碗冷水,道了句:福伯,你给我爹说一声,我要回去了,不能在落月,时间快到了,我要随军出征。
少爷,你都不是将军了,你忘了,你现在没有官身,就是一大户人家的少爷。来福继续打击了一下吴双喜,这少爷也是个没脑子的,为了女人,连亲爹都不要了。
不可能,我可是皇上亲封的从五品将军,怎么眨眼的功夫就不是了?心里只想着曹静淑的吴双喜完全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被撸掉了。
少爷,你忘了赏主前是不能有任何官职在身的,哎,你要是跑了,吴家算是满门都要死了。来福照本宣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地说着语气助词。
怎么会?又没下圣旨说我要成驸马,怎么就要满门抄斩了?福伯我可是不是被吓大的。吃过东西的吴双喜眼珠子一转,绕到来福身后,就给了人一下。
来福倒在地上,他是转身就跑,等他没影了,来福拍了拍身上的灰从地上爬了起来:老爷交代的差事可算是完成了。
福伯你没事吧?富贵也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扶着来福问了一句。
哎,少爷这脑子怎么就这么死呢,被曹国公骗了都不知道。来福感叹了一句,这一次到是感情十足十。
年少成名,忘记自己是谁了呗,你说老爷会不会把少爷带回来?富贵问了一句。
来福摇了摇头,他只是个管家,哪里知道主人家的事情啊。
这少爷也真是不知好歹,被曹家的姑娘给迷住了,他刚才都说了,满门抄斩,他都没当回事,难道这个满门是不包括他吴双喜吗?
吴群看着吴双喜偷摸的离开了落月的庄子,在路上,他暗搓搓的封了他的内力。让他嘚瑟。
当然他也是怕儿子死了,派了人跟着,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这些人是不会救助吴双喜的。
落月他还有私人恩怨要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