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子胸口起伏不断,眼里俱是警惕和惊吓。
宁郎既睡去,我便带他回家了。春娘子周寂年掩藏眼底的情绪,微低下头,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回头见。
春娘子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觉得眼前的男子捆住了她手脚一般,她动弹不得,整个人仅仅靠脑子里一根弦绷着,一断她就要死了
等男子抱着人离去,春娘子才大口大口地喘息,大脑这时候才开始运转,周寂年为何会突然上山闯庙?可是发现了什么?
不,若是发现了什么,刚刚为何不对自己动手?是自己心虚吓了自己吗?
不行!她得去找朱大常让出出主意,她给宁哥儿下的迷药里有合欢散!合欢散没有被朱大常解,宁哥儿一旦醒来,一定会露馅。
28
女娲庙连接前后院的门廊处,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扒着门廊,朝庙前探头探脑,应当是之前那个看门的。
周寂年故意露脚步,那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再见到他抱着的人,眼睛瞪大像见了鬼似的。
周寂年记住他的长相,他有意放了这随从回去通风报信,怕只怕随从形容的不够夸大,不足以让敌方急乱了阵脚。
抱着人走到了女娲庙正门,果然被尼姑们发现了,她们蜂拥而上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你是谁?女娲庙禁止男子入内!
把人放下!
我夫郎若是误了诊出了事,你们难辞其咎!
这时候长相就发挥了很大的优势,见这高大男子俊逸非凡不似歹人,怀里抱着的小夫郎确实昏迷状态,尼姑们退开一条路。
车夫也趁机甩了手中的扫帚,趁人都去围案首大人之时,溜出了女娲庙。
马车再次上路,是回镇的方向,马蹄飞速交错,落脚之处带起尘土。
车厢内,周寂年轻轻拍了拍宁郎的脸颊,宁郎,醒醒。
谢宁犹如睡着了一般,双眼紧闭,睡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任周寂年怎么叫推都不醒来。车夫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清水镇。
周寂年抱着人回了院子,车夫去药铺找郎中。
谢宁被放在床上,周寂年去打了井水给他擦脸。
冰凉湿漉漉的东西拂过脸颊,谢宁半睁开眼,熟悉的屋顶,房间弥漫着他熟悉的松香味。
还有他看不腻的夫君的脸,谢宁轻吟:寂年
谢宁想以手撑着床铺坐起,发现浑身无力,手臂完全不受自己大脑的支配,依旧软踏踏地搭在身侧。
他并没有着急,因为眼前的人是周寂年,即使不能动,他依旧满满安全感,寂年,我渴
周寂年起身去倒了茶水来,扶着喂给宁郎喝,杯底空了才问:还喝吗?
谢宁无暇回答,因为他浑身开始发热,全身软绵绵,可是下身却起了精神
好热谢宁连扯开衣襟散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热帮我谢宁咽了咽口水,浑身的血液往下涌,他快要热爆炸了。
周寂年迅速给小夫郎褪了衣衫,谢宁浑身起红,褪去长裤,看着宁郎的反应,他怒气攻心,那毒妇竟然敢下□□!
嗯哼谢宁手指动了动。
眼睛里溢出生理性泪水,视线已经模糊,谢宁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身下的欲望,他想要
抱抱我
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羞耻警告,谢宁求欢的话音刚落就被抱住了
啊啊啊啊!!!
好烫!被人触碰的地方就像是铁烙烫肉,谢宁平躺着张着嘴巴,他本就因迷药而无力,声音虚弱,可是被烫的痛苦让他只有尖叫才能缓解。
周寂年忙坐起身来,宁郎的叫声低哑刮嗓,让听者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在看宁郎赤着的身上
红线交错,血管暴起,血液在发疯的流动,宁郎第一次有这么高的体温,浑身已然能瞧见升起了热气儿。
刚刚被周寂年触碰的肩膀已经明显被烫坏,红起一片,周寂年第一次感到惊怕!
谢宁中了合欢散,却不能合欢
周寂年稳了稳心神,把浴桶推出来,迅速去打满了井水,想要快速抱了谢宁入水。
可是他刚伸手,谢宁就被他的体温热气熏的痛苦低吟。
周寂年跑去院子打了井水,提着桶从头上往下浇,不停重复,打水,浇水,打水,浇水
四月的天,地底下的水仍旧刺骨,周寂年一桶接着一桶,浇了数十桶冷水,不停重复打水的动作,动作又非常迅速,周寂年踉跄一步。
还不够,还得继续浇冷水,周寂年喘着粗气,脑子里是对宁郎的担忧,以及对春娘子那毒妇的恨意!
他脱了长衫,赤着上身,仅着长裤,一桶一桶的井水往身上浇。
周寂年冷极了,牙齿无意识的开始打颤。
差不多了,他踉跄着回了房间,再靠近谢宁,谢宁只是蹙眉而已。
抱上谢宁的瞬间,谢宁拧紧眉头,啊!!
可见周寂年哪怕是冻成冰块,只要是个活人,谢宁还是忍受不了。
迅速将谢宁放进浴桶里,谢宁碰到水才开始有了动作,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翻腾,他想要周寂年,他想要周寂年抱他
周寂年再次尝试伸手在水里触碰谢宁,谢宁在浴桶里鲤鱼打挺,仿佛周寂年的手是一块炭火,落入水中依旧赤红不灭。
谢宁没有任何意识,他只是凭着身体的本能,在水中伸手握住了自己
院门有响动,是郎中来了,周寂年奔出去开了院门,一见到郎中马上问:我夫郎中了合欢散可有解药?
那郎中脚步一顿,正儿八经地回答:合欢散?凡是情药皆无药可解。毕竟人人可解啊。
周寂年其实早就知道合欢散无药解,但是谢宁体质特殊。
合欢散乃是催情物,无毒无解,行过房事就无碍了。大夫交代一番,接了跑诊钱转身出门了。
大夫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合欢散只是催情,并不要命。世间没有解药的毒太多了,哪还有功夫研究这等解药?
可是谢宁本就怕热,这合欢散催的他血热躁动,竟是比往常更加惧怕温度了,不能行房,何以解毒?
周寂年又给车夫结了银钱,道了谢赶紧回了房间。那车夫一路助案首大人救夫郎,心里早猜了个大概,只是不知道歹人是谁罢了。
谢宁自己怎么也释放不出来,可是脑子已经全然被□□控制,只能遵循本能去动作
周寂年一靠近,被谢宁的样子惊着!他出去片刻而已,此刻宁郎身上通红,细细密密的小血管覆在身上,就像煮熟的虾,通红的身子在浴桶里挣扎,真真似一尾火红的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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