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芯片烧了,用不了了。黑市鉴定师嫌弃的将一团黑乎乎的钢线丢回去。
这可是M99的中枢芯片,搭载着十年前最优秀的军用AI和操作系统,你看看,起码得值十支吧。安晚锲而不舍的推销着。
鉴定师气笑了:M99,十年前的最优秀!十年前!你要是能搞到X03的中枢芯片,全烧了我也换,这个不行,没有修复的价值。
双子星上能搞到X03?你这不是不讲道理嘛,再附送你一个承接臂钢板,怎么样?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三支收垃圾了。
那可不行!起码得八支啊,我还送你一个承接臂钢板呢!
我要它干嘛?自己造机甲上天吗!又大又笨重,放我店里还占位置。五支,爱要不要!
老板,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三哥有关系
白毛球崽从安晚杂乱的金发中悄悄探了个头,豆豆眼紧盯着柜台下面奶白色的营养液,咽了口唾沫。
它看了看营养液,又看了看费尽口舌的饲养员,目光着重落在他下颌处一道血口上那是在垃圾场里钻进钻出不小心划伤的,最终念念不舍的缩进了口袋里。
不吃吗?安晚惊异的将剥开的营养液再次凑过去,小小的白毛球眼神有些犹疑,伸出舌头快速舔了一口,然后滚到茶杯里把自己埋进去。
安晚锲而不舍的拿着塑料管追上去:不该呀,平时到这个点都饿得咬我了。
软乎乎的营养液最终在安晚的软磨硬泡下被吃下三分之一,他自己吸溜了剩下的三分之二,临睡前还迷迷糊糊的想要不明天让兽医塔塔木给阿崽看看,食欲骤减的幼崽可别是生病了。
是夜,赤红色的卫星高升至夜空,将夜色下的万物都染上薄薄一层暗红。
白毛球阿宰悄悄的从被窝里拱出来,它先是盯了身边熟睡的饲养员几秒,又凑上去蹭蹭他的下巴,用尾巴尖戳戳他的嘴唇,玩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滚向床边。
白团子的毛发极软极蓬松,所以从床上跳到桌上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它很饿,但不想给让饲养员因食物而受伤,所以现在在想办法自己觅食。
生物的本能模模糊糊的告诉它那些塑料管里的流质食品其实并不能满足它,而真正的食物它不清楚真正的食物长什么样子,但它知道怎么让那东西自投罗网。
小小的毛球从开了条缝的透气窗里挤出去,落到庭院里。夜晚的欧风馆并不安静,小别墅里起起伏伏回荡着缠绵的呻/吟,偶尔也有些格外激烈的声音。
白毛球的弹跳天赋很强,它先从草地上蹦跶到藤条吊椅上,再二段起跳到树枝桠里,仰头望向天空。
赤月的光辉为这个软糯渺小的生物披上一层深不可测的暗光,整只毛球像掉进了血池里,染得诡异鲜红。
它的尾巴尖从黑色慢慢转变成深红色,垂在树枝下漫不经心的晃动着,像一条随风摆动的鱼钩。
随着小尾巴的晃动,一缕人类不可察觉的酸甜香气随风飘远。这次它将信息素的纯度控制得很低,避免引来过于强大、目前它还压制不住的食物。
就这样在夜风中等待了近一刻钟,景观树林里突然传来簌簌响声。
白毛球崽警惕的扭头。
藏在树林里的生物还没来得及出来,一股热切的、渴望的、臣服的信息素便汹涌而至,比白毛球崽分出去的那一缕多太多,如一大团肉眼不可见的浓雾袭来。那信息素是如此的激动,以至于雾团中不停的小范围炸开烟花,来回翻涌。
雾团临到近前却又怯生生的停下来,带着试探小心翼翼的向树上那枚巴掌大小的毛球延伸一缕,将自己最强壮最虔诚的信息素奉上,忐忑的等待检阅。
白毛球崽嗅了嗅,不是很满意。
它刚破壳那天尝过一口雪松味的信息素,凛冽而强壮,令人食指大动;再不济前两天舔过一口的朗姆酒信息素也行,起初伪装得甜丝丝的,后劲却是火辣辣的,别有一番风味。而眼前这个,只有淡淡的海盐味,寡淡的信息素就和对方的力量一样,弱极了。
可是白毛球崽别无选择,它清楚无论是那只雪松还是那杯朗姆酒都不是目前的它能驾驭的,于是它只能叹口气,收下了这块海盐。
树林沙沙响动,钻出来一只长得很像人类的生物。
铡刀一般的钢翼、铁鞭一样的鳞尾,眼眶中密密麻麻的小眼珠呆板的转动毫无疑问,这是一只虫族,一级虫。
这只虫族站在血红的月光下,半张脸隐藏在树林的阴影里,如果冷不丁被路过的人瞧见了必然吓得肝胆俱裂。
毕竟再弱的一级虫那也是虫族,手撕Beta甚至不需要十秒钟。
然而此时这只人形凶器异常乖巧,他的钢翼紧贴在背上,像绅士燕尾服的衣摆,鳞尾下意识的扫着地面,挪着小碎步走到藤条吊椅边的那棵树下,仰起头,献出脆弱的脖子与心脏。
白毛球很满意他温顺臣服的态度,从树枝桠上跳下来,那只一级虫连忙伸手,接住它,小心恭敬的捧着。他到底只是情感和智商都不高的一级虫,这会儿把这位主捧在手心了,不免就心跳加速起来。目光不加遮掩的盯住了它那条细细的尾巴,眼中的贪婪与欲望如海浪翻滚。
一级虫突然有些卡壳。
他是遵循着本能来到这里的,但是下一步呢?他看了看那条还不足他手指长的细尾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某个部位,表情有些困惑,显得傻呆呆的这也,太不合契了吧?
但他还是忍不住,抓心挠肝的痒已经快把这只傻虫子折磨疯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被吃掉,至于怎么吃?那是对方该考虑的事情!
一级虫锋利的手爪捧着白毛球崽往下沉,向某个部位急切靠近,白毛球崽还没反应过来就啪唧一下撞到了个硬热热的东西。
它懵了一瞬,继而勃然大怒。
细小的尾巴带着羞恼狠狠向那玩意儿抽了上去,力道十足,一级虫呜咽一声跪到了地上,关键部位被袭击让他痛得颤抖不已,甚至连手上捧着的白团子也跌了出去。
他不解且委屈的望向白团子:不不吃?
白毛球崽还小,它的本能还没告诉它这种吃法,于是它觉得是一级虫在无理取闹。细小的尾巴尖因为恼怒变得愈发鲜红,与它气息交融的一级虫分明感觉到了那信息素里压迫的威胁,立刻瑟瑟发抖的伏倒在地上。
白毛球崽生了半天的闷气,在再找一只不傻的食物和将就着吃吧之间犹豫,最终还是败在了没有更多的信息素用来引诱新食物上。
它跳到一级虫的脖子上由于这只虫是跪趴的状态,所以很方便白毛球崽在它的后脖颈上停稳虫族的身形构造是类人形的,所以它们的脖颈上也有一节凸起的脊椎骨,白毛球崽的小尾巴就轻轻点在那节脊椎骨上,似乎是在找位置。
以前人类科学家解剖虫族尸体的时候就发现,它们的第三节脊椎骨上都有一个圆形的骨孔,那骨孔贯穿了整节脊骨直通脊髓,作用不明。
如果他们能看见现在这一幕,那么一切就会豁然开朗了。只见软趴趴的白团子蹲在那只虫族的脖子上,扬起的小尾巴像一根长针,倏忽之间插了进去!尾尖正中皮下的那个骨孔,且大小契合,仿佛它天生就是为了被这条小尾巴插进来的。
一级虫浑身一抖,泄出压抑的呜咽,却不敢动弹分毫。它感觉力量在源源不断的顺着那个小孔流逝,补充进那只小小的团子里,但与此同时有星辰金沙一般的东西顺着尾巴尖流进骨孔里,融进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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