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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魔问道[修仙](重生)——燕十六(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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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褚离已是冷汗淋漓。

巨龙不禁劝道:没用的,你的神识传达不入虚无之中,继续下去,只是做无用之功罢了。其实,若你能够给出确切方位,我倒是可以帮你去虚无走一遭,毕竟我生于虚无,在里面待上一时片刻,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褚离闭上双眼,片刻后叹道:在很远、很远之处,我无法指出确切的位置。只是我能感觉到,它在朝我靠近,虽然速度很慢

不是它慢,而是虚无之中的时间流速,本就和此世不一样。巨龙解释道,不过既然它能有所反映,证明你现在所处之地,与它有所共鸣。你若有时间,在此修炼亦无不可,最多几千年,它便能追溯气息回到你身边。

褚离却轻声道:不,我没有时间了。况且,如今的我,也没有必要将它炼化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咬破指尖,逼出精血在界壁之上绘制阵法,刻录下自己的气息,牵引神炎回归。

神魂与气血接连受损,褚离面色有些苍白,神色依旧平静道:前辈,天灵界有我所牵挂之物,我不会在九幽停留太久。前辈若有空暇,能否帮我照看一下这个阵法?若事情顺利,千年之后,我会来取回自己的东西。

无妨,自黄泉之内皆是我的领域,你尽可放心。巨龙一口答应,然后歪头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道:小子,你现在,倒是多了点鲜活之气,更像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人了,不错,有长进。

褚离愣了愣。

他现在,更像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人了吗?

出了九幽,褚离便悄然返回太清仙宗。彼时他修为已达渡劫期,即便在仙宗之内,也可来去自如。

不欲惊动任何人,褚离以玉玦传讯,约姬映迟到石亭商谈。

数年过去,他独自在外修行,气质更加冷冽,然而再见姬映迟时,对方无论身形气质,仍与数年前一般无二。

岁月似乎无法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姬映迟看着他,道:离宗数年,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之时,两位师弟可是闹腾得很。

褚离道:抱歉。当初他要离宗修行前,唯独姬映迟知晓他的决定,也曾劝阻过他,只是他执意而为,也便不了了之。

姬映迟叹了口气:你总是一意孤行。十万年前如此,如今亦如此。

我身上因果,还是不要牵扯他人为好。褚离神色平静,淡淡道:且不论这个。我此次回来,是因被天地间冥冥气机牵引。师弟既精通测算之术,世间是否很快便会有大事发生?

姬映迟神色凝重起来,挥手之间,阵法笼罩此地,隔绝一切窥视,而后才缓缓道:天地间有杀机暗伏,不出三年,大劫将启。

又一次天地大劫么褚离对这个回答并未感到太过惊讶,他早就明白,上界祸患未除,此界劫数永无宁期。

姬映迟道:大劫之下,生灵涂炭,尤其于你而言,更是杀机四伏。你上次走的太急,我还未带你去往扶摇仙山,那里有你以前所留下的手札,对应劫或有益处。

褚离道:仙器天极,是否亦在其中?

不错。

那便尽快走一趟。

两人定下决定,又将十万年前天地大劫种种前兆探讨一遍,细细商讨许久。交谈之际,褚离突然听到一阵箫声从远处传来,隐隐约约,并不分明。

他视线掠过远处,湖畔石头之上,正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横箫于手,那如怨如诉的箫声便是从那里传来。

月色苍白,衬着他的背影愈发孤寂。

那管萧

修仙之人目力极佳,即便隔着那般遥远的距离,褚离仍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是百年之前,他亲手刻给顾师弟的竹箫。

褚离不动声色收回目光,面上无一丝情绪流露。

往事已矣,何必多想。

扶摇仙山景色一如当年。

幽蓝冰封的世界,平滑如镜的湖水。

踏过缓缓开启的幽蓝巨门,进入洞府之内,仙气氤氲周身。褚离花了数月时间,将大部分手札看了一遍,将那些字句一字不漏刻入心底。

或许说,这些字句,本来就存在于他心底。

对天地之感悟、对道则之理解、对大劫之揣测、还有那跨越数万年光阴留下的种种布置慢慢从记忆深处浮现。

其实早在十万年前,他便想出了破局之法,只是在最后关头出了差错,致使功亏一篑。

而十万年后,他站在此处,却并未回到原点,神魂被迫凭依于轮回莲莲心,而真正属于他的混沌神炎,却在千年之内,无法回归。

这世上再无法寻到一朵与他神魂完全契合的混沌神炎。

那样极端的情况可一而不可再,凭借数万年光阴熬成的奇迹,亦是他脱离此界的唯一可能。然而天地大劫将临,他已没有时间等待下去。

这是一个死局。

但是,谁说死局,就不能有一线生机?

只要他足够决绝

向死而生,如此而已。

时光悄然而逝,平静之中酝酿着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褚离于洞府世界之内,以磅礴仙气淬炼己身,修为再度增长,距离大乘亦不远矣。

算算时日大劫将近,他再度悄然回到太清仙宗。

纵不欲与宗门有太多因果牵连,然而对于两名师弟,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他首先去看的是黎忱。

黎忱生性敏感内向,即便在仙宗生活多年,仍是不喜外人,唯独对同门几位师兄十分亲近,即便是对待两看相厌的顾暝渊,仍与对待外人有所不同。

黎忱性喜安静,却又讨厌修士洞府过于暗沉的环境,故而在山中修建了一座木屋,独自修行。

此时,黎忱正盘膝坐在屋外树墩上修炼。

褚离观察片刻,发现其气息内敛圆融,平和端正,与林中草木隐有共鸣相生,便知他不在的这些岁月里,这位年纪最小的师弟已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路。

只要一直坚持修行下去,黎忱飞升只是时间问题,已无需他再操心。

如来时般,他悄无声息的离去。

他没看到的是,屋内书案上,一幅墨迹未干的画卷正静静躺着。寥寥数笔,慎重至极,跃然纸上的,皆是当年师兄弟两人吉光片羽般的剪影。

对于顾暝渊,褚离观感复杂。

在其童年时便结下因果,一路护佑其成长,从少年、到青年、再到成年,百余年间,他教导不可谓不用心,而顾暝渊做到了作为师弟所能做到的一切。

他从不令人操心,也从不让人失望。

性情虽然孤僻高傲,却知进退、懂礼数,即便身上负煞戾气难消,却很早便学会了压制忍耐,不轻易伤人,亦不惹是生非。

他潜心修行,即便因为体质原因,修为进度甚缓,却能付出比别人多百倍千倍的努力,追赶着同门师兄弟们的进度。

被这样的表象所迷惑,褚离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方心思已悄然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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