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浮动着令人恶心的血腥味。
余禹站在尸体上方的走廊上,数了数尸体的数量,刚好和没能过关的玩家数量相同。
过的游戏场数多的老玩家在认出来这些尸体属于没能成功激活游戏的玩家后,就转身没入黑暗,投身有意义的计划中,不再把一丝眼神投向对他们来说无用的东西上。
而只过了没几场的玩家则是脸色煞白,随便扫了一眼尸体,就匆匆捂着嘴扭过头去。
余禹瞥了眼大厅角落互相抱着哭哭啼啼的两个新人,低下头看着一号所在的团队逐步靠近尸堆,最后停在尸堆前几步远。
男人也注意到了站在走廊上的余禹。
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低着头冷漠望向自己的少女,便把眼神转到面前的尸堆上。
他向队伍里的云杉点了下头,看着他走向尸堆,大致检查了一下尸堆中玩家的面孔和伤痕。
是那五个人。云杉低声和一号说着,伤痕数量不一,造成伤痕的凶器也不一。
一号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没理会盯着他们的余禹,转身又带着队伍离开。
余禹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直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没忍住的干呕声,才回过神来。
他扭头看向扶着墙干呕的男孩,顿了顿,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地走到男孩身边,伸手拍着彼得背部给他顺气。
我不是和你说了别来看吗?余禹挑起眉,略带调侃地说道,小英雄?
少年睁开因为干呕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一层大厅中被堆高的尸体没有说话。
在看到之前鲜活的生命真正消失后,他才有了一种真实感。
才感到游戏场虽然被称为游戏,但这里却不是真正的游戏。
这是一场没有复活点的恐怖杀戮。
他眼球颤了颤,但又很快定住,看向面前的余禹,带着自己的勇气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才不怕这些。
他的眼神在第一句话脱口后就变得坚定起来。
少年的眼神中带着认真和担心,虽然嘴上还是磕绊了一下,但仍然继续道:再再说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出来啊,万一这边有危险怎么办?
余禹嘴边维持着些许似笑非笑的弧度,望进彼得棕色的眼中,不出一声。
过了会儿,直到他看得彼得都有点不知所措时,才移开头,转移话题问道:那么,小英雄,你看出了什么?
彼得白着脸又迅速瞟了眼一层的尸体,张了张口,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这些人的死亡原因各不相同。
嗯哼。余禹随意发出一个音肯定了男孩的看法,示意他继续。
只是男孩还是有点稚嫩,仅仅几眼却并不能把所有的线索联系起来。
彼得顿了顿,皱起脸思索起来。
余禹回头再次看了眼尸堆,收回凝重的眼神,笑嘻嘻地把胳膊搭到彼得的肩膀上,半倚半揽地把独自思考的少年推向属于他们的卧室。
我们之前所在的关卡相当于一个异空间,这个空间就在大厅门口。余禹把门关好,扭头解释道。
而且,我之前也和你讲过,如果没能在规定时间内激活游戏场,那么会被游戏场的浓雾绞杀。余禹开始在卧室里转悠着,到处乱翻。
在我所经历过的所有游戏场中,这种被抹杀的玩家尸体绝对不会再次出现在游戏场内。余禹突然定住,站在衣柜门口摸着下巴,低着头说道。
实际上,正因为抹杀玩家的尸体不再出现,有的时候还会出现一些新玩家或者经历游戏场次数不多却喜欢异想天开的玩家们认为进入浓雾里就能彻底摆脱游戏场了。
他们认为浓雾里的声音和惨叫说不定只是游戏场吓唬人的,甚至有的人即便看到了浓雾里捞出来的被绞到残缺的铁棍,也不愿放弃这样的想法。
当然,这样的想法在经历了足够多的游戏场后,或者当他们在现实世界里调查了这些没能激活游戏场的人的情况后,才真正消失。
余禹想着这些他之前从一些玩家口中听到的想法,嘲讽地哼了一声,继续道:而且,先不说为什么从来不会出现尸体出现了,最奇怪的是,这些尸体身上的伤口是由不同的凶器造成的。
他有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站在衣柜前沉思。
彼得从床上下来,走到余禹身边,望了出神的余禹一会儿,替他打开了面前的衣柜门。
衣柜里全是偏向童话风的衣服。
蓬蓬裙和礼服还算是让人比较能接受的,但里面不止这些。
彼得看着里面的带着尾巴的萌萌玩偶服,眼角没忍住,抽了抽。
我们不会以后还要穿这些吧?他从里面拎出一件不知道是小熊还是小老鼠的薄毛茸玩偶服,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衣服刚刚好合身。
余禹回过神后,看了眼男孩为难中却又带点新奇好玩的神色,也勾着嘴,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拨了一遍,被里面的各种天马行空的衣服闪了眼睛,嘴上吹了一声口哨。
直到两人把所有的衣服样式看了个遍,余禹才得空伸出一只手,捡起放在衣柜底部阴影里的两张卡片。
嗯?彼得把彩虹小马的衣服放了回去,凑到余禹身边看向他手中的卡片,嘴里还忍不住地吐槽着,这线索放得这么不起眼,谁看得到诶。
这张是你的。余禹甩了甩其中一张卡片,递给了彼得。
头上两只角,身上长白毛。爱吃青青草,咩!我是小山羊!彼得扫了眼卡片上的字,嘴上不自觉地念出了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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