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在那个时刻,女孩一定是雀跃的。
彼得沉默了许久,而女人这次同样也沉默了许久。
接着,她像是释然了一样,轻松地笑了一下,笃定地问道:囡囡的愿望是想要和妈妈一直在一起,对吗?
是的,妈妈!!女孩的声音大了起来,她眼睛一亮,搂住了董澈的脖子,埋在女人的颈窝,蹭了蹭,闻着妈妈的味道。
安安。女人抚了抚女孩的长发,募地改变了对女孩的称呼。
安安,这是我当时想了好久的名字。她眼神悠远,回忆着从前,轻声细语地和女孩说着,董澈也是你的名字在我离开你后的某天夜里突然想到的。
你以后再也不是没有名字的娃娃了。她抱起女孩,转身看向余禹,吻了吻女孩的头顶,道:也再也不是没有妈妈的小孩了。
她向女孩允诺:我不会再抛下你了
你知道你其实没必要这样的,我们利用其他手段也同样可以通过游戏场。余禹望着抬头看向自己的女人,说道。
我知道。女人这样说着却摇了摇头,解释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后悔当初抛弃她的事情。
但事实上是,在我产后抑郁康复后,我后悔了。
我当时翻来覆去地想啊,不论袁志做了什么,她安安她一直是无辜的。
只是我的怒火无处发泄,在知道我的母亲把她抱回去养着的时候,我便把怒火烧到了她们两人身上,我为此便再也没有去看过她们俩。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在那段时间里,我会独自在深夜思索孩子的名字。
我希望她像独角兽那样纯洁,所以我给她了澈的名字;我希望她能一生平安,所以我给了她安安的小名女人的声音渐小,抿着嘴,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直到她因为照顾不当而导致的屏气症死去,你出于各种复杂的原因,抛弃了自己的名字,而冠以你女儿的名字。余禹接着女人的话,说道。
而我一直在询问着自己,如果再次回到那个时候,我会做些什么?女人神色淡淡的,抱着玩弄她脸颊旁头发的女孩,轻轻地说着,我想要弥补什么?
余禹耳边听着系统通知的声音,看着女人的身影渐渐地淡了。
他看到她向自己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余禹几乎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最后和抱着她不肯撒手的女孩无声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第95章
生门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彼得两人身后。
余禹在扭头看到只存在男孩身后的生门时,眼睛中的亮光肉眼可见地消失了片刻。
在忽悠着彼得先行离开后,他默默地站立在房间中央,歪着头直直地注视着董澈和小女孩消失的内部房间,眼睫毛随着眨动的眼睛缓慢地上下划动,不知道是在思索还是在发呆。
过了许久,也或者只是几分钟,余禹再次动了起来。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余禹望向在彼得走后仍然矗立在房间内的生门,慢悠悠地凑了过去。
他伸出手指在门框上划过,最后只犹豫了一秒,便转了方向,把手伸向生门内涌动的黑色。
咚咚咚。
来自房间外木门的敲击声打断了余禹的尝试,他这才意识到,原本晃动吵闹不休的袁志房间的木门意外地安静了下来。
周围寂静的怪异。
余禹皱了皱眉,收回手,走到了木门前。他没有鲁莽地直接打开木门,而是静静地带着警惕倾听着。
咚咚。在平静了一会儿后,由于没有得到回应,敲门声再次响起。
它一直克制又有节奏地响着,似乎执着地等待门后的人开门。
余禹挽了一个刀花,在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时,出人意料地将门开启,将刀抵到来人的脖子上。
放松,是我。一号举了举手。虽然有点被余禹吓了一下,但仍算冷静地说道。
余禹偏过头,看向他身后,却只望见了矗立着数几个生门空无一人的房间。
其他人都离开了。他在感受到余禹减弱了脖子上匕首的力道后,伸手轻轻推开了余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
你可真是剑走偏锋。一号走入屋内,环视了一圈,看向警惕看着自己的余禹,微微笑道,我觉得这里可不是游戏场本身想要涉及到的地方,生路明明是另一种。
确实不是。余禹哼了一声,但也没有收起刀。
他抱臂倚在门框上,看着男人在屋内转了几圈,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们是怎么结束第一阶段的。
一号了然地看了一眼房间内仅存的那一扇生门,扭头看向门口的余禹,解释道:很简单,我在看到那个被列为失踪人口的老人时就知道了。
我们进来前特意看过不少被列为特殊类型的案件,而这次游戏场的背景,我刚好看过,所以大致知道在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
余禹微微皱了下眉,对男人的话略带不解。
一号看出了余禹脸上的困惑,只是轻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游戏场是和现实世界偶尔是有联系的。
偶尔?有联系?余禹极快就抓到了一号话里的两个重点。
不说这个。男人面对余禹的问题,却只随意地摆了摆手,摇着头笑道,你爸妈一直在找你,余禹。
他的话音刚落时,余禹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或者说,他听清了一号的话,却一时没能理解他话中的含义。
而当他终于反应过来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后,一瞬间睁大眼睛,为着男人话语里的信息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爬上了他的胳膊。
是欺骗?是利用?还是真实?
你什么意思?余禹转身拉住向门外走去的一号,咬牙问道。
字面意思。一号扭头看向面露凶狠的余禹,云淡风轻地拍了拍他狠狠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