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微笑着,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变得非常正式,道:我想说的是,谢谢你。
他又想到了什么,最后看上去有点失落地低声道:还有,对不起。
这本来是在游戏场时,我就应该和你说的。蓝大个停在半空中,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将近一个头的男孩道。
他十分认真。余禹看出来了,而为了这份认真,余禹收起了嬉笑,踩在卡尔的红靴子上,仰着头,也同样认真地看着他。
很抱歉我造成的麻烦,也很感谢你救了我。卡尔把自己一直想说的话低声说给男孩听。
他不止一次地想到自己当时犯的错误,想到如果当时那只乌鸦是其他人呢?甚至如果那只鸟代表的是余禹呢?
而余禹为了救他,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弥补了他自己的过失进入了危险的黑影空间,可如果他在那里遇到了不能抵挡的危险呢?
他欠余禹一个道歉,也欠余禹一个道谢。
而这份自责和愧疚在全世界都找不到余禹时,化为了不安。
嘿。余禹拽了拽蓝大个的小卷毛,轻声地叫道。
他第一次收到被自己护着的新人如此正式的感谢和歉意。
而比起他以前遇到地那些或诚惶诚恐的感谢、或小心翼翼的眼神、或别有目的的讨好,人间之神纯澈的眼睛里所流露出的纯粹的关心和歉意,让余禹不可控地慌了一下。
不过他面上还是装的十分冷静,唯独无意识蜷缩起来的脚趾隐蔽地抒发一下他的不知所措。
嘿,卡尔。他斟酌着开口道,虽然我觉得没必要
他说没必要就是真的觉得这不需要什么感谢和道歉的,就像是大家各有所需,他从他们那里获得记忆,所以他就理所当然护着他们一样。
不过看着卡尔认真的神情,余禹抿了一下嘴,还是接道:但我接受你的道歉和感谢。
他在思索要不要把记忆碎片的事情告诉卡尔。只是这是他自己的私人事情,他并不是很想告诉别人。更何况,他对这闪现的记忆还是一头雾水他不明白为什么以及何时会触发它,也不懂这些记忆到底包含了什么
就在余禹想的出神时,蓝大个已经重新笑了起来:叫我克拉克吧。
他带着余禹重新飞起来,说道:我还是不太习惯有人叫我卡尔的。
克拉克?余禹歪了歪头。他搜寻了一下脑海中关于超人的记忆,稍微有点疑惑。
克拉克肯特。我的地球名。超人温和地解释着,我虽然是氪星人,但从小也是在地球长大的。
克拉克。余禹咬着蓝大个的名字在嘴里转了一圈,突然促狭地笑了一下,他悄咪咪地问道:你就不怕我是反派,然后就找到你爱的人威胁你?
哦,你可做不了反派。余禹听到超人的胸腔振荡着发出笑声,回答着自己的问题,谁家反派会在游戏场那种恐怖的地方去帮助陌生人?
或许我另有所图呢?余禹试探道。
即便另有所图,他们也不会搭上性命去拯救。超人认真地回复道。
谁说我搭上性命了。余禹移开眼嘀嘀咕咕的,回忆一遍当时的情景,找着理由。
我不和你争辩,我说不过你。片刻后,他撇撇嘴,道,我赌五美分,你在地球上肯定是个文字工作者。
哦,那你应该再赌多一点。男人为着余禹的话笑了起来,顺便不算很隐晦地肯定他的猜测。
余禹耸了耸肩,无所谓男人的笑声,他靠着男人的支撑,伸手点了点身边飞过的鸟儿的喙尖,把那纯白的鸟儿吓得长鸣一声却只能看着吓它的罪魁祸首咧着嘴笑着越飞越远。
余禹悠闲地左右欣赏着景色,他感受到头顶传来卡尔稳定的气息,决定把跳跃的思绪转到男人身上。
按理说你是外星人,也需要地球上的氧气吗?他好奇地问道。
准确来说,我其实不需要。卡尔沉吟了一下,回答道,不过我习惯了,毕竟我从小维持着呼吸到现在。
那你能永生吗?余禹比划着自己在大学里学的各类知识,问着,就像相对论里的时间,你的寿命是按地球时间算,还是按氪星时间算?氪星又和地球有多少的时间差?
他问得卡尔一愣,超级大脑也开始运转思考。
既然你不需要呼吸,那你去过八大行星吗?它们内部都长什么模样?余禹越问越上头,整个人眼睛都闪闪发光,和地球比又有什么区别呢?
八大行星倒是去过,玛尔斯荒凉,维纳斯内部可不像它的名字那样美*卡尔回想着,和余禹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
他们天南海北地聊着,卡尔惊讶于余禹天马行空的想象和千奇百怪的问题,而余禹也惊叹于蓝大个的见多识广。
他们漂浮在天空之上,隔离了全世界的喧嚣,周围存在的只是干净的空气、层层叠叠的云,和天真好奇的飞鸟。
云层被风吹动,慢悠悠地浮动着。
另一边,在余禹被超人带走后,托尼望了一会儿天空,这才伸手联系自己一直想要联系的某人。
带着眼罩的男人也很快就接了托尼的视频,没有给某个幼稚的男人再次翻神盾局防火墙的机会。
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小胡子男人倚着桌子看向视频中的男人,为什么让娜塔莎故意引余禹过去?
事实上并不是娜塔莎故意引人过去。尼克表情毫无变化,仍然维持着看不出情绪的表情说道,是你家小朋友在我们都没发现的时候偷偷跟了过来。
我们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托尼哼笑一声,反问道:顺其自然到让娜塔莎清除完中心试验室周围的所有人,看着余禹进去接触那团来源不明的能量团并录下来?
他说道:你别想骗我,我黑了你们存放的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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