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开进入各自的房间之前,余禹扭头看着走向另一边的托尼。他的视线和同样回头的托尼相撞,两人心照不宣。
他看到托尼朝自己点了点头安抚自己,这才同样点了点头,拉着布鲁斯进了他们的房间。
究竟是什么时候?余禹在切断通讯的语音连接,看了眼外面的情况,关上门,皱着眉说道。
他看向床脚处的梳妆镜,再一次找到罩子盖上:左右颠倒,应该和梳妆镜有关。
不应该啊,我都把咱们两间房里面的梳妆镜全部遮起来了啊。余禹纳闷道,房间里也没有其他镜子了啊。
或许是别处的镜子。布鲁斯突然开口道,你还记得托尼之前说的感觉有棺材的那间房间有哪里不对吗?
可我们之前明明是一起去的。余禹皱着眉,他恍然大悟道,只要被找到,镜子就会随机选择。
之前棺材里死亡的女玩家可能也是因此而死的。他替巴基感到担心,但又一边安慰自己相信巴基的实力,更何况他也给了巴基不少护身和能攻击鬼怪的道具。
而且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大棚观察到的假玩家的行为,说道,它们会出现左右颠倒的情况,但也会伪装自己。
他解释道:我之前观察了那个冒充死亡女玩家的东西,它吃饭的时候用的是右手。不过用的次数比较少,我当时还以为是因为她正在和同伴打闹,现在看来应该是右手用着不顺。
所以,我们目前玩家里究竟死了几人也都还不知道。他越想越替巴基焦急,整个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原地转了好几圈。我们一会儿就去棺材那里看看。他敲定道。
只要巴基还没他没有说出那个字,只是抿了抿嘴,垂着眼,我就去镜子里找找他。
他乱转圈的行为最后被布鲁斯拉住了。他按住很明显慌了的余禹,微微弯下腰盯着余禹来回转动的黑色眼睛,不作声的安抚着。
他的行为起了作用,总算将余禹唤回了神。
余禹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不再转圈,但手里却揪着自己手腕上的带子。
这不是你的错。布鲁斯看到了余禹的自责,站起身沉声道。
余禹抬头看向同样抿紧嘴的布鲁斯,似乎看出了什么,最后也凑了过去,低声说着:这也不是你的错,布鲁斯。
当托尼借着巴基作为冬兵时做的事,故意表现出生气的模样摆脱他溜到余禹他们所在的房间时,余禹已经冷静下来,还把所有的事情捋了一个遍。
余禹看着门外的托尼,歪着身子朝他身后看了看。
不用看了,他没过来。托尼转身将门合上,扭过来看向余禹。
他应该有巴恩斯的记忆,我拿他作为冬兵时杀的人为借口时,他很明显知道这些,并且同样模仿了巴恩斯的行为低着头沉默了。
托尼看向余禹,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是放棺材的那间房里的镜子。
他说道:我原先是因为奇怪房间里似乎没有任何女孩们常用的和喜欢的东西,所以才选择再去看一遍,但是现在回想一下,我记得那里角落里放了一面很小的镜子。
因为镜子又没有对着床,我当时也就没多想。他垂下大眼睛,皱着眉说道。
他们的一个队友出了事情,三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自责。余禹拍了拍托尼,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这次我们出现在大宅门口并不是有人把时间回溯了。
他拿出带子里放着的唢呐,又指了指放在床上的,相同的唢呐,解释道:如果是时间回溯,我带子里的唢呐应该是消失了的。
但它还在这里。余禹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所以说,这是游戏的第二层。
这也是为什么梦境里的那只鬼说只有两天时间的原因。他口中的这些猜想是在托尼来之前和布鲁斯一起拼凑出来的,现在只是和托尼再述一遍。
就像闯关游戏一样,我们是要一层一层寻找线索的。而每一层开放时间只有三天,最后拼凑出真相,参加婚礼,才算完成游戏。
托尼通过余禹的话重新串联了脑海里的线索,片刻后,他了然地点了点头。
关于巴基。余禹的下一个话题,瞬间吸引了托尼的注意,我们一会儿去棺材那里看一下,晚上我试试能不能进到镜子里。
我们一起。托尼开口道。
对啊,我们一会儿一起去棺材那儿。余禹理所当然道。
不,我是说,我和你一起进镜子里。
余禹抬眸看向认真的托尼,顿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没有对此说什么。他转向布鲁斯,说道:那布鲁斯就留在这里帮忙看住那个假巴基?
男人点了点头,望向余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抿住了。
布鲁斯的不坦诚却没能阻止余禹看出他未尽的话后隐藏的关心。余禹没有说话,只是弯了弯眼睛。
三人大致准备了一下,趁着还天色尚明,绕过巴基所在的房间,奔向歪脖树所在的地方。
大宅的格局也完全没有变,他们凑在树前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女主人并不在房间里,才钻了进去。
这次守门的变成了余禹,不过他没等待多久,布鲁斯他们就出来并带来了好消息:巴基没有在里面。
余禹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但是里面是另一个玩家。布鲁斯再次开口说道。
哦。余禹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声。他并不在意这个,只是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下,说道,看来每次进入镜子里的人并不只有一个。
这让晚上他们一起进入镜子的可能性提高了不少,也明确地告诉了余禹,目前玩家现存人数也成了未知数。当然,如果余禹一个一个观察他们,还是可以找到破绽的。
余禹没那么多心去关心别人。在确定了巴基还有活着的可能,他就回到房间抱着吃的,坐在梳妆镜前等待了。
他将镜子移了移,不让它照到坐在角落的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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