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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只小飞天儿——天望(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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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无聊,水清浅摸着元宝的毛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元慕他们聊闲话,在吱吱咯咯的车轱辘声中,渐渐睡过去了。见他睡熟,谢铭跟元慕使了个眼色,移坐马车门边,低声问,刚刚他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就是睚眦必报那句?

元慕给他掖好毯子,好像有什么事情,他计划使坏。

谢铭皱眉,你又如何知道?

因为元慕挑高了眉毛,盯着谢铭,字字炫耀,我是他的知音,你不是。

谢铭心头仿佛忽然滚过热油。就算他跟元慕是穿开裆裤起十几年的好基友,但在这一刻,心头酸恼得厉害。

一别两个月,水清浅再到太学马场的时候,得到个惊人的消息他的山楂要当妈妈了。坏消息是水清浅参加皇家围猎恐怕要换一匹马了。别看山楂年纪小,她是纯种的汗血马,她的后代注定无比优秀,更别提小马驹的爹爹还是那匹流氓成性的马王,山楂现在尊贵着呢。

找谁一起去围猎呢?水清浅的大眼睛盯着御马监来回转。

呃,还有,每次水清浅来看山楂的时候,都能被那匹老流氓堵到,然后被一匹马打劫得盆干碗净。水清浅随身零食是不少,可架不住马王块头大啊。它吃一口,比得上水清浅吃三天。水清浅小半个月的零食几天之内就被它干掉了,当最后一颗奶糖也进了那货的嘴里后,水清浅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脱身了,可是

真的没有了把包还给我。水清浅死攥着自己的挎包背带,包的另一头被马王死死咬在嘴里。

放学回家,水清浅身后还有个跟屁虫。

爷爷,是它非得跟着,我有什么办法?水清浅指自己的袖子、衣裳后摆,看,我衣裳都被它咬坏了。你们御马监要赔的。

御马监的何公公带着手下一众小弟死的心都有。

石恪站在自家的堂前院子里,左右上下的打量那匹名声很大的马中之王,回头看看孙子那张无辜的小脸,还有那被咬破烂的衣裳褂子,所以说,这匹国宝级马王是自愿跟鹭子回家的,呃,鹭子不但被逼行事,还巨大牺牲地被马王威胁,被马王咬破了衣裳?

你们先回吧。这件事,我去跟官家解释。

谢谢大人,谢谢石大人明察秋毫。

何公公出了石府大门,才有心情摸了把头上的虚汗。

送走了御马监的人,石恪捏捏鹭子的脸蛋,我才不相信你没搞鬼。说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秘密。小鸟儿翘着高高的尾翎扔了一句,然后蹦蹦跳跳的跑到马王身边,笑得跟朵花一样,抱着马王的脖子亲亲,终于归他了,不枉他前后费得这几个月的功夫,还有那大堆糖果。

我叫你赛太岁好不好?

赛太岁动动耳朵。

让多少人眼红的赛太岁就这么跟水清浅回家了,并且是咬着水清浅的衣裳不放,从御马所生生跟他走回石府,一路招摇,万众瞩目。且不说帝都上下的震动,单说消息传到千里之外的邵明川那里,邵将军写信回家时都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其他人的躁郁就可想而知。不过,等着看水清浅笑话的人也不少,不一定都是嫉妒心理在作祟,人家分析的也有道理难道你用几块点心讨好马王,就能代表驯服它了?别看赛太岁跟你回了家,那也不代表它会乖乖的让你骑乘。更别说水清浅的年龄明摆着,他一个不到十岁的小豆包,还没马腿高呢。

这个话题一直热到中秋夜宴上,官家发话:赛太岁愿意留在石府就让它留在那儿,把平常伺候的马倌们都派过去,配种也都安排在石府敕造宁仁侯府已经修缮完毕,跟石府打通了,两府加一起占地很宽敞。马厩马场也修得气派,不辱赛太岁的威名。如此看来,赛太岁不过是换个居所罢了。这样说法让人容易接受。

其实嘉佑帝还加了一句:找人看着水清浅,不许他骑它。皇帝跟其他人的想法一样,更怕水清浅那小东西不知天高地厚,赛太岁的黑历史实在触目惊心,嘉佑帝可承受不起水清浅成为赛太岁马蹄下的第八个惊魂。

似乎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在最初的最初,水清浅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让赛太岁与他亲近的,之前从来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我们可以说,这个世上永远不缺乏奇迹,可这又不能单纯归于奇迹,就好像水清浅有本事能让赛太岁亲近他,有本事能让赛太岁主动跟他回家,那么他骑在赛太岁的背上,现身在皇家秋狩的队伍里,也总有原因。

第76章我很冤吖

你,你你你怎么做到的?谢铭第一个得到消息,风一般的飞驰过来,嘴大的能塞鸭蛋,都结巴了。

从我第一天喂他糖果的时候,你就应该问。水清浅挑着眉,居高临下这只小豆包坐在赛太岁的背上,硬生生地高其他人一头。

不知道是不是源于赛太岁气场的影响,今天的水清浅看上去有点锋利。头发高绾起来笼着网巾配翠色玉簪,上身穿着石榴色麒麟纹云锦小袄,下面是玄色紧口马裤,脚上是玄色直筒马靴,简单利落。最外层套了件玄色滚边对襟方领的鹿皮罩甲,领口、肩头都绣着怒放寒梅,带遒劲的枝干,腰系玉犀带。整体看上去,玄中带赤,真是肃净又贵气,犀利又张扬。

水清浅知道自己骑着赛太岁,早晚得被叫到皇帝身边训话,因为无论他走到哪儿都能吸引一大片目光和伴随而来的流言蜚语。羡慕的,嫉妒的,惊艳的,也许还有很多困惑不解的但这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啊哈!水清浅终于赶在官家找他谈心之前,在数千人中间先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有点不巧的是,他旁边的人比较多,这是不安定因素。

巧的是,在他背后几步远有棵大树,这是绝佳的地利。

只需一眼,水清浅就勾勒出全盘的计划。

我睚眦必报么?水清浅回头问谢铭,但这一次,他并不需要答案,水清浅的语气、他的神态,傲气十足。

清浅

张宆。水清浅扬声叫那边。

张宆当然也看到了水清浅,老远就看到了。无论是赛太岁还是水清浅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不容忽视,尤其,他与水清浅之间还曾经结过生死大仇。自然,案子早就结了,张宆连根毛也没瓜葛到,但这并不意味着过节就此结束。

水清浅的当胸一箭曾经出乎张宆的预料,他被吓得不轻,尽管他可以咬死自己的无辜,但用脚也想得明白,这事儿闹大了。惊喜的是这件案子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张宆暗自侥幸,不过他高兴得太早了。是的,别看案子没瓜葛上他,谁知道官家心里怎么想的?不管是不是有意的,张宆的头上肯定被记上一笔,这种简在帝心可不是好事。经过叔父这么一分析后,张宆曾经的暗喜荡然无存,并很快的对水清浅产生了一股怨怒。没错,就算这件事起因是他不对,但相比水清浅的完好无缺、活蹦乱跳,自己的仕途前途却因为水清浅受到一个小小的意外惊吓而变得晦涩不明,这公平么?于是,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些事就越发像根刺横在张宆心里。简而言之,他觉得不服气,他觉得自己很倒霉,他冤。

存了这样的情绪,再碰到水清浅,张宆不仅能保持自己不卑不亢的姿态,在骄傲中还夹着更多的挑衅,一并嫉妒。好整以暇的调转马头,学足了水清浅当日斯文有礼的架子,张宆抱拳,有何指教浅少?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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