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过是些个市井无赖,不过是想借着张府势微来揩油,石大人的律政衙门不用这般处处仔细吧?在太常卿高大人的牵线下,已经荣休的高氏掌门人相邀石恪去以太园赏秋景。
石恪散步的脚步没停,帝国法典在上,律政衙门绝不姑息任何诬告,包庇罪亦然。
高侯脸色一变,跟上去,举头三尺有神明,石大人真的不怕这么做,有违天和?
想多了,一切只是职责所在。
高侯憋气了一阵子,语锋软下来,张家如今也破败了,想来也没能力继续在帝都,往后不过做个田舍翁大司农他,他愿意以孙儿一条命谢罪你好歹表个态,这不算生死大仇吧,张司农可是明相唯一的嫡孙啊,一把年纪还被告人命官司,这一世清名算起来,他跟你也该有些血缘关系,都是一家人,也没必要下死手
高侯今天是谈条件的,面上是救张家,根本目的是摁住石子律发疯这股劲,若能把张氏一门保下来,他们之间的缓冲带也就算搭建起来了。只是眼下,石恪看起来有点油盐不进。高侯和石恪逛到了人迹稀少的花园,站在石拱桥上,四下无人,石恪才换下假模假式的嘴脸,张家现在想一命相抵?他们配么?
张功那一支可是嫡系嫡出
哼。石恪差点嗤笑,都这份上了,还一直抱着嫡出的噱头,不知所谓的蠢货。
你!高侯憋住胸中的一团火,最终忍下了,今天他是来谈筹码的,不是来跟石子律闹谁是谁非的。那你,你说怎么办。你开价吧。
谁敢伸手,就剁谁的手,石恪意味深长的盯着高侯,我以为,我们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有的人也应该切身体会过了。
高侯被石恪的眼神刺激到了,愤怒地眯起眼睛,石、子、律,不要欺人太甚!天人府传承数百年,你不要以为你一个人、你一家子能承受得起的。你就不怕我们天人府上下齐心,把你
那不重要。石恪挥挥袖子,神情清淡,你们乐意顶着飞天儿的名头招摇撞骗是你们的事,但,不该来惹我们。
高侯的心突地跳空一拍。你以为你是什么?高侯想这样冷讽嘲笑,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有一股甚至他自己也没察觉出的胆怯,阻止了他。
石大人
高侯,石恪不为所动,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高侯极力让自己面无表情,袖裾下的手却无法抑制的开始发凉。石子律目光森冷,杀气腾腾的嘴脸,让他忍不住想起那个飞天儿复仇传说
第83章复仇第二拨上
石恪这边露出獠牙,手撕天人府,他宝贝孙子在太学那边手撕了半个仙机社。
仙机社一年一度的大活动,擂台赛,赢家是有彩头的。
这是你今天的彩头?水清浅看到元慕报出的彩头是两块谷大师亲制的黄山松烟墨,很吃惊。
如假包换。元慕大方点头。不过,这是元慕的小诡计,他每次都拿这两块墨当彩头,然后赢别人一大堆有的没的,到目前为止,松烟墨还在他手里。
水清浅盯着那两块墨,眼睛都不舍得眨了,他倒是坦率,伸手揪住元慕的衣袖撒娇卖萌,狼奴哥哥我也想要。
元慕:有种要肉包子打狗的预感。
元慕的松烟墨是很难得,但论起仙机社的好彩头,远远不止这两块墨,珍贵的沉香、书圣的字帖,海外的夜明珠在太学里念书的这帮少爷都出身权贵中的最权贵,好东西车载斗量,水清浅陪着元慕报名的功夫,看到单子上的很多名贵之物,这还仅仅是这帮少爷们某项课余活动的其中的一次彩头。太学里各种诗社,画阁,武功馆不知道有多少。
水清浅拿着单子数着那些让他心动的好彩头,我想要这个,这个,这个一口气从单子上点了好几个,该怎么才能得到?
负责记录的杨王荣笑着出馊主意,拿出相应的好彩头引诱他们应战,然后,你同时击败他们。他在打趣,谁叫在赛马场上赛太岁把他家逐月打击得够呛,还差点让他哥从马上摔下来。
可那货当真了。
这些东西你都有?杨王荣看着水清浅写下来的东西,包括某大家的手稿,一整套夜光杯,落秋居士用过的龙虎砚他不禁感叹,水清浅写下的几样东西,不是独一无二,就是有价无市千金难求,但他并不怀疑水清浅会放空话,水清浅是什么人哪?他家只有比这些更珍贵的。
那他们会愿意跟我对弈吧?
荣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元慕拉住水清浅。能拿出好东西当彩头的人水平都很高,因为有赢得把握才敢如此肆意,这叫艺高人胆大。水清浅看中的那几样珍品,几乎把这一代仙机社的高手都包括进来了。元慕:难不成你还真要同时挑战他们?
水清浅询问:他们会比你更厉害吗?
元慕:熊孩子!
不过是两块古墨罢了。
不过是廷圭大师亲手做的两块古墨罢了。
不过是制墨圣手廷圭大师亲自做的两块黄山松烟古墨罢了。
元慕最终落座之前,众目睽睽,抬脚踢了水清浅的屁股。
因为元慕的点头应战;
因为每一个高手都有一颗不败的冠军之心;
因为挑战者是历来神秘、仿佛无所不能的、如假包换的小飞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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