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满脸无辜的摊摊手。
看到谢铭豪迈饮酒,旁边一群人跟着大声叫好,惹得过来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小小冬嬉阁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轮流又启一盘投壶,咣啷啷啷吧嗒。
悲剧依旧。
谢铭一脸控诉的小眼神,然后端起酒盏咕隆咕隆灌。
旁边有新进来瞧热闹的忽然发现,哎,为什么是铭少饮?怎么不罚公子自己喝啊?
说是有家规,十八岁之前不能饮酒。
好奇怪的规矩。那成亲的时候,岂不是连喜酒也不能喝?
谁知道。
噢噢噢
这时,投壶那处又炸开一大片哄笑声。
耶耶耶耶!公子威武!对手们在为水清浅欢呼。他居然又没中。
真是神一样的准头。
喝!喝!喝!众人一起起哄。
清浅,你也算破春日宴的记录了。谢铭举起第四碗酒到嘴边,你一会儿负责背我回家。
包在我身上。水清浅撑出一副大马金刀的豪迈范儿。
谢铭翻着白眼,把酒一饮而尽。
好!
谢铭与他神一样的队友水清浅同学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代价就是谢铭被罚酒无数。多亏他酒量大,十来杯进肚,依然精神抖擞地继续组队征战沙场。神一样的队友终于被替换位置了,谢铭一声长啸,准备咸鱼大翻身。他手持羽箭正在瞄准的时候,那边孟少罡一声惊叫,哎!清浅
嗯?谢铭闻声回头,瞧到水清浅的样子,神色立时一凛,扔下羽箭,错步飞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意外啊?
没事儿吧?
孟少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好好地,水清浅突然无声无息地就一头栽下去,亏他手疾眼快拉住了,不然他一准儿把头撞到石桌上。现在那只小飞天双眼紧闭,脸颊绯红,谢铭伸手摸摸水清浅的额头,带着淡淡的烫。谢铭的脸色非常难看。
冬嬉阁里前一秒还热火朝天的气氛,嗖地一下,死静死静的,在场所有人几乎脑子都嗡的一下,心头不由自主闪过一个词。别忘了,天人府的血腥大清洗才刚翻过去没两年几百年的世家,说没就没了,如今连闲言碎语的八卦都没有人提,仿佛他们从来没存在过。宁仁侯府这块招牌,摊上谁,谁不头皮发麻呀。
如今,这是怎样一种状况?
这边孟少罡已经撬开了水清浅的嘴,凑过去闻了闻,然后起身一眼扫遍桌子上的吃食,拿过一只白瓷盏,舀了舀瓷盏里的甜汤,然后把勺放在嘴里舔了舔,表情顿时扭曲得不行,谁把梨花醉推到清浅跟前了?
麻烦精被带下去醒酒,人离开之后,冬嬉阁里的气氛才算慢慢缓过来。
刚刚是怎么了?
吓尿
谁作死?小爷心都要跳出来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梨花醉也醉死人?
公子威武!
在路上的时候,水清浅就迷迷糊糊缓过来了。酒酿甜品而已,哪里这么夸张?只是最初一股酒劲儿猛地冲上头,给水清浅冲晕乎过去了,此刻被外面的风一吹,醒了。水清浅心里明白大概就是那盅梨花醉,可他才尝了两口。
我醉了么?懒洋洋的把头靠在谢铭身上。
你还真好意思问,别人还以为是你被罚了十几杯呢。谢铭一脸唾弃。把人抱到落叶轩,郡王府的下人早已经都收拾妥当,郑重其事到连醒酒汤都温好了,看那一碗琥珀色的醒酒汤,谢铭有点哭笑不得,一口梨花醉,至于的么?把人顺手扔到榻上,桌上醒酒汤转身被谢铭端起来吨吨吨一饮而尽,喝完一抬头,见水清浅倚着软枕,臭脸盯着自己。
谢铭看看手里的空碗,看看水清浅,又看看醒酒汤的空碗,硬着脖子反击,瞪什么瞪?还想喝醒酒汤呀,你能不能再给我更丢人一点?
哼!水清浅怒火中烧。刚刚谢铭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他一路从冬嬉阁抱到这里,然后又顺手扔到榻上,举重若轻,动作不好太行云流水了一点!!遥想当年,他跟谢山虎同窗同班,一起上房揭瓦,调皮捣蛋,水清浅一直以为自己是老大,山虎是自己手下败将兼打手小弟来着。现实啪啪打脸,这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谢铭一脸懵逼的蒙头捱了一顿暴打。
更过分的是,谢家大少挨完打,还得伏低做小地好哄歹哄兼赔礼道歉,再后来,乖乖地跟着水清浅往芙蓉园那边蹭。
四季园,此时此刻早没了宾客刚到时的大寒暄局面,一堆一伙的各自找去处,女孩子们赏花、作画,谈论衣裳女红;少爷们这边拼诗,拼酒,拼韵事随便几样活动,便把男女活动空间划得界限分明。也不是说男宾女客就得分割开来,只是谁家公子都不会没脸没皮的硬挤进女孩子堆里。
幸好,他们有千里眼。
谢铭依然觉得不靠谱,芙蓉园里那么多姑娘呢,你知道哪一个是陆家姑娘?
梅将军听了这种话,恐怕要哭吧。水清浅嘲讽谢铭,他俩一起在武学院上过课,梅将军是他们战术课的指导,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战前打探敌情?
你又干了什么?
水清浅不屑的瞥他,跟芳菲姐她们打招呼的时候,你是不是眼睛只顾盯着人家小妞?水清浅抢过千里眼,哼声,重色轻友的二货。
你不重色,你□□了吧。谢铭也明白了,你刚刚是不是又甜言蜜语给哪家小丫头下套了?
我懒得跟你说。水清浅转身踩着谢铭的腿、胳膊肘、肩头噌噌噌两三下,爬上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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