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初墨竖起大拇指:你弟这脚,国家队不收他真是暴殄天物。
鱼!!!
余意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楼梯,猛然被熊初墨这么一喊,一脚踏空,差点毁容。
有病啊!他扭头,撸起袖子就要干他。
有你啊!熊初墨不怕死地靠过来,举起碎成蜘蛛网的屏幕给他看,一张脸激动得泛起了油光。
余意眯起眼扫了一眼蜘蛛网,气得不轻:滚你妈的!老子一个字都看不清。
小五号的字体在密布的裂纹分割下,看起来就跟神秘代码一样。
熊初墨转到他右侧,清了清嗓子,用他学了小学三年级的八十级普通话字正腔圆念道:墙,我要表白高一十班余意,开学两个星期,把全班人都得罪了,世上这么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已经不多了,我猜测他要么是家里有矿要么是家里有皇位等继承,这人不嫁还嫁给谁?备注,墙不用给我匿名,我是高一叉班的叉叉叉。
叉班叉叉叉?余意竟然没反应过来,啥意思?
这就是匿名的意思大哥。熊初墨认真地给他解释。
哦。
余意继续要上楼,熊初墨在底下喊:哥啊!你被人表白了!
性别也是叉,你咋知道是表白。余意头都没回,拐角的时候低头看他。
熊初墨挠着头想了想,再抬头的时候,余意已经进宫面圣了。
熊初墨一回头,见几米外杨巅峰正坐在树上,奋力地拉着根绳子把垃圾桶吊起来。
他心一动,走到树底下,抬头望他:我帮你?
诶行啊。杨巅峰已经把垃圾桶吊到了半空中,因为吃力,绿色的垃圾桶在空中摇摇晃晃。
熊初墨刚伸出手准备托住桶底,结果手还没摸到,杨巅峰坐的那根树枝忽然断了。
刚上到三楼的余意像是心灵感应一般,进家门前,朝着楼梯间的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眼,完完整整地把杨巅峰从树上飞下来,同时抓着垃圾桶往熊初墨头上扣去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扣完,杨巅峰趴在倒立起来的垃圾桶上,熊初墨人影都没了。
傻逼。
余意站在窗台,忍了忍,没忍住,笑出了声。
杨巅峰都被吓傻了,起身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垃圾桶里熊初墨的动静,听见余意笑,立马几步跑到楼下来,一脸惊慌问道:哥!他不会死了吧?
不会。余意看了一眼好好的垃圾桶,道,估计会奇怪他脑袋里的猪油怎么忽然流进了眼睛里。
啥意思?杨巅峰没懂。
瞎了。余意转头拿出钥匙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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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
下章九妹就出来了
第三章
客厅的灯没有关,余意脱鞋子进去的时候,下意识就往余光钟的卧室那边看去。
门没关,里边余光钟正坐在那张连床单都被余意卖得不剩的木板床上,木板上洒满了红色的毛爷爷,他一手抓着钱,一手正在数钱,脸上挤出的笑容很是炫目。
钞票翻动的声音格外刺耳。
余意只觉得刺眼,他移过眼,心里倒是惊奇今天余先生怎么没有营业。
听到脚步声,余光钟抬起头来,一张瘦削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苍白。
余意曾经非常厌恶这样的自己,为什么偏偏继承了这个人的全部特征。
余光钟别的没有,穷得只剩下钱和那张用来赚钱的皮囊。
偏偏这两样,余意轻轻松松就拥有了,气死了一群患了穷丑病还一辈子都治不好的人。
回来了?余光钟朝他一咧嘴,举起手来朝他显摆手里的钱,猜猜有多少。
余意根本没有想理他的意思,掏出钥匙开了自己房门锁,手脚利落地进去,关上,门发出砰的一声。
小兔崽子。余光钟朝他呸了一声,继续低头算钱。
余意进了自己房间,把空调打开,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拿衣服去洗澡。
现在才七点半,还早,没到翻牌子的时辰。
余意带着一身的湿气出来的时候,听见余光钟在外边砰砰砰地敲门。
余意被他敲得浑身的刺都立起来了,刚要骂人,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余光钟似乎非常意外,望望门锁,望望余意,然后开心地笑了:你没锁啊?
之前一个星期自己一个人住惯了,忘了锁门。倒是让余光钟尝到了甜头。
出去。余意尽力压住自己快要喷发的火气。
别别别,我就来说一个事,余光钟一只脚踏进了门内,一只脚还提溜在门外不敢进来,那什么,你妈下个月要回来。
余意皱紧的眉头一下子松了,脚步一顿,脑子都差点当机。
你说什么?余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不知道余光钟会不会听出来。
嘿嘿。余光钟说完了人就缩回去了,还非常顺手地把门给带上了。
门一关,余意终于回过神来。
这老东西怕不是在逗自己,他都没收到消息,他妈怎么可能先跟他说?
八成又是皮痒了来取笑自己。
余意烦躁地摇摇头,抽了一条毛巾给自己擦头发。
出乎余意意料,整夜都没听到余光钟的动静。
第二天早上余意眼睛还没睁开,就听见外边熊初墨在楼底下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鱼啊!!!
余意抬手把被子拉上蒙住耳朵,继续睡觉。
熊初墨又叫了两声,接着余意就听见了隔壁胡姨的吼叫声:叫什么啊!小孩子睡觉不知道啊!给老娘小点声!
这架势,听起来像是两百只鸭子在对喊,偏偏两人毫无察觉。
胡姨!我叫我哥们呢!
你不会上他家叫切?!我家孩子都被你吵醒了!
姨!!您声音比我大多啦!说我吵醒的过分了吧!
你少放屁!整条街就听见你那破嗓子!
你俩索命呐!都给老子闭嘴!要不要人睡觉了!
三百只鸭子三管齐下,紧接着楼上一盆水浇了下来,把皮桃街这一天的战争引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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