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秦弦嗤笑一声,突然抬起一脚狠踹出去,正中何云起膝弯。
呼吸困难的何云起立刻跪倒在地,但他的双手却依旧挺直,那双手撑着地面,无论如何不肯再放身体向下哪怕一寸。
“再叫大声点,我就喜欢听这种声音。”秦弦突然抬起头,隔着半透明的黑墙,对着墙外的季晨露出了笑容。神色里盈满了他标志性的阴鸷。之前那场恶斗里散乱的发丝,让此时的他显得分外癫狂。
他抹了抹渗血的嘴角,一歪头,啐了一口:“还挺狠啊……这么好的身体,杀了多可惜,是不是?”
这是个问句,却不需要任何人回答,季晨的心被揪得死死的,他咬紧了牙,抵着喉咙的疼痛和嘶哑,咆哮道:“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给我出来!滚出来!你别动他!你敢……你敢试试看!我他妈让你……”
秦弦笑得癫狂,舐了舐嘴角皴裂的伤口,那股血腥让他更为振奋,面上蒙了一层陶醉的神色,他挑衅道:“你让我怎么样?啊?继续说,我想听呢,我想听听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这样好不好?”秦弦的笑戛然而止,他的神色突然严肃,面色异常平静,仿佛刚才笑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他用一副谈论正事的沉静语调,对一墙之隔的季晨说,“反正我现在这副也已经用了很久了,你来这趟不就是要把他带回去吗?那我就把他还给你。不过谢谢你啊,你来一趟,还给我送了个新的,这个新的……”
“我,更,喜,欢。”
他发出了如鬼魅一般的声音,话音落下,便又是一阵令人脊背发凉的笑声。他一笑,四面黑墙上流淌的人脸也跟着缓缓地咧开嘴,发出一阵阵干瘪的笑声,窸窸窣窣,回荡在车间的上空。
下一秒,季晨瞪大的眼睛里,映出了黑墙背面闪烁的光芒,秦弦的指尖窜出一寸高的光,像火种,而不过短短一瞬,那火种便膨大、炸裂,变成了一簇高高的光焰,他的脸被挡在阴郁的紫黑光焰里,那笑容却越发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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