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婠婠听了笑了笑,她一举一动都是优雅的,半分都没挪动自己的脚步,说话时是温温柔柔的,道:“宋大人是说我们丞相府窝藏逆贼?”
宋宰江一顿,总觉得这女人不好惹,没有贸然接话,陈婠婠又道:“诬陷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宋大人知道吗?”
“婠婠是个女流之辈,不懂什么逆贼什么乱党。”陈婠婠继续道:“不过婠婠要是让您搜捕,那明日陈家的名声可就坏了,到时候整个京都都知道,我们陈家如同城门菜场一样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宋宰江被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是真拿陈婠婠没办法,陈婠婠是陈家嫡女。陈婠婠不是一个能让人小看的女人,她的母亲来自于姑苏沈家,这是一个小门小户,家道没落已久,沈家一共只有两位女儿。但这两个女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嫁给了武林盟主成了盟主夫人,一个嫁给了当朝宰相,成了宰相夫人。
陈婠婠看上去是个普通的官家小姐,但凭借着姨母和父亲的两股力量,武林朝堂之上皆有部署。
宋宰江迟疑了片刻,觉得不能跟陈婠婠正面起冲突,他一甩袖子,然后才恨恨道:“撤。”
陈婠婠依然保持微笑,规矩礼仪一点都没落下,目送着宋宰江离去。
等人走远了,陈婠婠才一掀桌帘,发现下面空空如也,她有点纳闷儿,听到身后一声:“陈小姐。”
陈婠婠一回头,看到伏城已经站在巷子尾,伏城还戴着那个可笑的帽子,他对陈婠婠微微笑道:“谢啦。”
陈婠婠还想说些什么,但此时一阵风吹过,地上的落叶被席卷了一个圈,下一刻伏城整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陈婠婠再见伏城时是三天后,他身着一件灰色衣服,胭脂刀成为众矢之的之后,伏城做普通人打扮时不再穿黑衣。
伏城混在来喝粥的人群里,轮到他的时候,他左手接过粥碗,右手却递给陈婠婠一个东西。
陈婠婠本来一直低着头,她忙了一上午正巧有点乏了,此时眼前陡然出现了一个纸包。
陈婠婠抬起头,发现眼前是个老叟,正伸出手跟自己要粥,送东西的人已经走了。她打开纸包,这是一包上好的黄山毛峰。陈婠婠苦笑道,送茶之人八成并不用心,平日里陈婠婠都是见那些下属给父亲送的礼,哪有这样送年轻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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